景明和奚羿很快便来到了天璇峰外,这天璇峰因为设下了结界,所以就算是同为内门的弟子也无法进入。
即便是他们两个,也得先通报一声,才准入内。
“郁卿,郁卿?”
云衍趁着自家徒儿酣睡时不备,便伸手在她嫩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这才缓去了眼底的笑意,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桑郁卿从他的腹间抬头,痴痴地啊了一声,“怎么啦师父?”
半梦半醒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鼻音,娇憨得叫人想抱着她好一顿揉搓。可云衍到底也只是伸手在她的额角轻轻触碰一下,轻声道:“景明和奚羿来了,应该是为你而来。”
桑郁卿迟钝地坐起身来,脑子里疯狂在思考能和这两个名字对得上的面孔。没办法,刚睡醒的人脑子多少都有点混沌。
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嘴角被师父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把,桑郁卿眼尖地瞄到了上面的水渍,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睡得流口水了吗?!
桑郁卿的瞳孔正在地震,却见云衍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给她擦完口水后,便提剑起身。
“为师回避,你们小辈之间交流为师不便在场。”
“欸?是……师父。”桑郁卿感觉自己还停
留在被师父擦口水的美梦里,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唇角。
嘶!怎么感觉有些刺痛呢?
景明和奚羿上了天璇峰,一眼便看见盘膝坐在庭中一块石板上的桑郁卿。她是一副才调息过后的模样,手边还放着一把极为普通的剑,恐是作修炼之用。
见着他们二人,桑郁卿便立刻站起身,对他们拱手颔首道:“大师兄、奚师兄,久违了。”
三人于天璇楼中的茶堂内就坐,桑郁卿亲手烹茶,招待他们二人。
景明环望四周,突然问道:“桑师妹,云衍师叔他……不在楼内吗?”
桑郁卿道:“师父他在休息,不知道大师兄寻他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桑郁卿的两眼真诚,未曾蒙尘,即便是十五年过去了,也仍旧留有少女的单纯。同岁的弟子都褪去了青涩,逐渐成熟稳重。也就只有她,似乎还是当初的模样,可这张脸却是比当初又好看了几分。
“没什么。”景明摇了摇头,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静心饮茶。
奚羿啧啧赞叹道:“想不到桑师妹你与我们一别十五年,竟已经修到了这种境界!能在宗门大比上替小师妹出头,为剑蕴阁争一口气,真是扬眉吐气啊!”
桑郁卿谦虚道:“奚师兄过奖了,我这
十五年的遭遇可算不上好。对了,小师妹的伤势如何了?这么些时日,应该有所好转了吧?”
“多亏了你的那些药草,小师妹恢复得很快。只是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我们一直都担心不下。对了,她醒来时总惦念着你,若是桑师妹你得了空闲的话,不知道你能否去看看她?”
虽说小师妹是剑蕴阁的团宠,但是能在她伤后还一直这么上心的人,除了掌门温彦颇,就只有他们这几个首座弟子了。
尤其是奚羿,每每看向小师妹那温柔又宠溺的眼神,几乎都快要化了。
桑郁卿颔首应道:“这是应该的。我原本也想去探望她的伤势,只是担心会影响成林师叔为她疗伤的进度,才一直拖延着没有去。”
三人都避开了最难堪的几个话题,闲聊了很久。景明在瞧见她手边放着的长剑时,便笑着说道:“师妹一个人修行可会孤寂?不若还来后山竹林,与我们一道修行。从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奚羿脸色一僵,嘴唇微张。
桑郁卿却笑着,先一步拒绝了他:“还是不了吧,大师兄。”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呢?景明问罢,便开始后悔自己嘴为什么这么快了。
只见桑郁卿将茶水又给他们
两人续上,微笑着简洁明了地说了三个字:“我不配。”
这下轮到景明和奚羿一同沉默了。
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桑郁卿没什么顾忌地继续说道:“我下落不明时,是谁让谷琼坐上了首座弟子的位置,我不想知道。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便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剑蕴阁上下,掌门、长老还有内外门的弟子如何看待我,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
奚羿着急地想张口说些什么,被桑郁卿举起了手,拦了下来。
“不过,这不代表着我会放弃和大师兄你们之间的师兄弟情谊。在剑蕴阁,除了师父之外,与我而言,割舍不下的也就只有你们了。”
景明皱了皱眉头,问桑郁卿:“即便是云衍师叔自己亲口认同谷琼为首座弟子,桑师妹你也于此无怨无悔吗?”
“这是自然。”桑郁卿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师父与我情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