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思的实力不差,在剑蕴阁内虽然是谁都不敢得罪的掌门千金,但是走得近的同辈师兄弟们却不会惯着她。再加上她一直看谷琼不顺眼,暗地里也下了不少功夫刻苦修行。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她还真未必会输。
在和仲蒙过了几招后,桑郁卿发现自家小师妹的本事不差,就是性子还是有些易躁,这样的话很容易中对方设下的圈套。
桑郁卿正抱着手臂看得入神,余光却瞥见赭战的头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着某个方向撇去。
她索性直白道:“赭师弟,你若是还有其他事要忙的话,不妨先行一步。我就待在这里,不会跑掉的。”
桑郁卿知道自己在这些师兄弟们眼里的印象不怎么好,但是没想到竟然亲眼看见赭战坚决地摇摇头拒绝她。
“倒也不是,我只是看见本门的坐席上似乎有些骚动……说起来,像桑师姐你十几年没有在师门内出现的弟子,除了你之外,就是拢音师弟了。真搞不懂云衍师叔把拢音师弟圈在天璇峰,不准他外出的理由是什么。”
这倒是令桑郁卿有些意外了。
她问:“这是师父的原话?拢音师弟一直在天璇峰?”
“嗯。”
听罢后,
桑郁卿陷入了一阵沉默中。
照这么看来,拢音师弟不现于世的可能性有两种——一是谷琼动了手脚,不知道在师父面前使了什么瞒天过海的手法;二么,就是拢音师弟也不在天璇峰了。
至于原因,还是得见了师父才能知道。
很多事,已经超出了桑郁卿的理解范围,她实在想不到谷琼对拢音下手的原因,而拢音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桑郁卿感觉自己已经清明的脑袋再离开了不应谷后,反而混沌了不少。
“桑师姐,我暂离片刻。”赭战身旁不断有人来催促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同桑郁卿打了一声招呼。
闻言,桑郁卿抖着肩膀笑了笑,挥手道:“去吧,我不会偷跑的。”
这种誓言一点都不可信。赭战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句话,叫桑郁卿满心无奈。待他转身往山下走去的时候,才对着身边的弟子压低了声音道:“看紧她,在我回来之前,决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受他叮嘱的是个才转入内门没多久的年轻弟子,约摸着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虽然悟性不差,但是却看着有点傻里傻气。
他这是头一次被赭战叮嘱办事,不敢马虎,只把桑郁卿当做
是什么鬼鬼祟祟的坏人,连连应下之后,便暗中盯着她。
那目光灼热得快能将人的后背都烧起一层皮了,桑郁卿就算是想当做没感觉都办不到。
好在小师妹和那个叫仲蒙的男子精彩比试,将桑郁卿所有的注意力都引走了。
仲蒙果然是有备而来。
他前面和温若思的过招只不过是试探,看起来像是温若思压制着他,实际上却是招招晃空,甚是小心地避开了她的那些杀招。
“这个仲蒙,很有心机啊。”在坐席上观战的奚羿抱起了手臂,沉重地叹了口气。“这一次,说不定小师妹要输。”
坐在他旁边的景明也低低地嗯了一声,一双眉头拧得如峰峦叠起。“倘若只是输便也罢了……”
奚羿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暗暗咬紧了牙根。“要是他敢对师妹下重手,就算无视宗门大比的规矩,我也要横插一手!”
仲蒙这小子,仗着自己是三清宗备受重视的杰出弟子,已经接连重伤了他们剑蕴阁的两名弟子!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吗?说不定正是在宗门大比之前,因为驻地的事曾跟三清宗的人起过冲突,这仲蒙知道了此事,是故意来报复的。
都说莫以小人之心度
君子之腹,这仲蒙的举止,实在叫人不得不往那处去联想。
景明见他有些坐不住,便严厉地制止他道:“奚师弟,不可鲁莽!若是贸然插手,按照宗门大比的规矩,你不仅要替小师妹打完这场比试,还是在被连压两个境界的情况下比试。你现在的修为与他相差不远,若是打破规则被强压两个境界,只怕会比小师妹输得更惨。”
奚羿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要他看着素来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师妹受那种欺负,他心中憋气得紧。
“难道就没什么法子拉小师妹一把吗……”
这话飘逸进了云衍的耳朵里,一贯神情冷凝的他眼角微微抽动,那双狭长俊目缓缓睁开,似是感应到了甚么,在茫茫人群中扫量不停。
他这举动落入了谷琼眼里,她才心生出疑惑,便听莫问小声道:“云衍师兄,你在看什么?”
敛回了目光的云衍微微摇了摇头,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从自己的袖袍中,取出了几只颜色各异的纸鹤。
“欸?师兄你,什么时候喜欢玩弄起这纸折的物什了?”白芷隔着昆怀,想伸手去摸摸看,却不料云衍将它们合拢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