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不是桑郁卿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从不应谷里出去,她已经在这里所待的时间够久了,即便不是每天掐着手指过日子,却也会感觉难熬得紧。
何况在她滞留于不应谷的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甚么变化。要是被谷琼抓住这个机会,借此做下恶行,再度嫁祸给她,那她恐怕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
几年的时间,已经能让她做出很多事了。
无奈之下,桑郁卿只好答应了雪女的要求。
离开了识海空间后,雪女便径直带着她穿过了通往下一重的入口。
刚到第六重,桑郁卿便看见一个浑身长满了黑色斑点的豹子趴在一颗大岩石上休憩,就算是雪女和桑郁卿大摇大摆地从它面前走过,也连眼皮都不带掀的翻个身接着睡。
桑郁卿总觉得那豹子似乎随时都会跳起来攻击她们,便一直紧绷着弦,余光时不时地往它身上瞄去。
一路走一路留下冰晶凌霜的雪女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紧张,便用冰凉的手在桑郁卿的手腕上轻轻握了下,轻声说道:“你放心吧,金花它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脾气却很温顺,很少和那些想离开这里的修
士们动手。”
桑郁卿意外地啊了一声,又偷悄悄地往大岩石上看,却不见了那豹子的踪影。
“原来它叫金花……欸?它怎么不见了?”
雪女笑盈盈伸手往桑郁卿的另一侧指了指,桑郁卿便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结果这一看,险些窒息。
方才还离她甚远的斑点豹子竟然在此刻距离她不过一掌的距离,顶着一张威武而吓人的豹子脸,险些叫桑郁卿失声尖叫出来。
她不由得向后瑟缩了下脖子,往雪女的身边挪移了几步,小声问道:“它想干什么?”
等桑郁卿刚说完这句话后,发现面前这个有半人高的斑点豹竟将胖乎乎毛绒绒的脑袋凑到了她的面前,然后露出了一个傻憨的表情。
“啊……这女娃长得怪好看的,能留给我咬两口尝尝味道吗?”
桑郁卿倏然睁大了眼睛,受到惊吓,向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这不行这不行……”
雪女笑道:“金花最喜欢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她转而对那敛了霸气露了憨傻的金花豹说:“我带她去十六重,你还是歇着吧,这儿没你的事儿。”
“去那儿干啥,那儿的守关人又不好惹。”
“话是这么个理,不过只要过了十六
重,后面的路就好走了。”雪女在说完这些话,转头对有点发懵的桑郁卿解释道:“其实,这不应谷的七十七重也未必非要一步一步地走完。像我们挨着的十几重天,守关者大多联系密切,你说几句讨巧的话,便能直接越过这十几重。虽然说不上是投机取巧,却也相差无几。有些事,不能蛮硬着来。”
桑郁卿微微颔首,抱拳道:“在下领教了,多谢。”
跟在她们身后悠悠甩着尾巴的金花豹慢吞吞地走在后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道:“也不尽然。好久以前不是有个修士要从这里过的时候,我们让他、他都非要挑我们起来打架么?听说他直接挑到了最后一重……哦对了,你当时还没来。”
雪女咦了一声,疑惑地歪着头,她想从金华豹的嘴里问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可金花豹却压根没有问那个人叫什么。
只知道他身上带着一股奇特的气味,和桑郁卿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
再往后,雪女与桑郁卿陆续走过第七重、第八重……一直到十五重天,这一路都很顺利。
不管是守在不应谷的人也好,妖魔也罢,都有着出人意料的亲近关系,对雪女作弊一事,也就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步入十六重的时候,桑郁卿还收到了来自十五重炎兽的忠告。
“后面那个家伙可不太好对付,不过他喜欢喝酒,你要是实在打不过他,就给他酒喝。那个疯子,只要有酒便什么事都顾不上了。”
桑郁卿将炎兽的话谨记在心,恭谦行礼道谢罢,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炎兽感慨道:“你觉不觉得这个女娃很像好多年前,故意来这里挑衅、找架打的那个男人啊?”
雪女沉吟片刻,小声呢喃道:“怎么你们都遇上他了……”
待桑郁卿一脚迈进了第十六重时,一阵狂笑声便如同缭绕的魔音一般灌入了她的耳朵里,叫桑郁卿不得不掩起双耳,抬眼看向前方。
她眼前是一面偌大的湖水,那个大笑不断的疯癫男子便坐在湖水上的一叶扁舟上,抱着一只已经空了很久的酒坛,虎视眈眈地盯着桑郁卿。
那双狂乱的眼瞳让桑郁卿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突然阴沉无比地问她:“你有酒吗?”
桑郁卿不胜酒力,又岂会将那种东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