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算计的几个人本来还以为桑郁卿一定会败在三头蟒的手里,而事情最初也的确如同他们预料的那般,桑郁卿始终没能在三头蟒的手里讨得了好处。
可经过那个抱臂旁观的男子的提点,那女人就像是开了窍一样,见所未见的剑招骗了三头蟒一记假动作,随即人影飘忽着来到了三头蟒的尾后,径直举起了手中的剑,试图将那条尾巴上活跃着的小虫砍下来。
三头蟒意识到桑郁卿是冲着它的尾巴来的,仓促间猛然转首,正欲将偷袭的女子狠狠地咬下她的脑袋!却不料正在这个时候,几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藤枝突然将它的三颗缠上,狠狠地拽向地面,大有和它同归于尽的架势!
三头蟒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拼命想躲闪开,可它庞大的身体就像是被死死钉在了地面上似的,再怎么挣扎也挪移不了半分,只能扬起阵阵尘土飞扬。
“啊——!”
一声悲鸣自三头蟒的三只蟒头中齐齐发出,声音如雷贯耳,一时间行成了超强的音波震荡,叫桑郁卿与河洛也顾不得周围是否还有其他威胁,放下了剑的手匆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待这声音嘹亮响过
去之后,耳边倏然安静下来。
不仅是他们沉默了,就连躲藏在暗中、之前还在桑郁卿手上吃瘪的几个男人也一并沉默了。
松开手后,桑郁卿将佩剑归鞘,习惯性地在倒下的三头蟒身上打量一番。一旁的河洛催促着问道:“你不急着去二重天,反而留在这里一直盯着这三头蟒的尸体看,找什么呢?”
桑郁卿腼腆一笑:“这是从沧芒幻境里养出来的习惯,每次杀死一只妖兽,都得翻翻看有没有兽丹掉落,或者是皮毛能不能用……前辈就当做是什么都没看到好了。”
这让本来想笑话她几句的河洛悻悻地闭上了嘴,转而劝道:“往后头走什么东西没有?你还非要执着这么点没用的东西?你连神魔利器都有了,怎么眼皮子还是那么浅薄?”
桑郁卿一边走一边同他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自己拿来用。剑蕴阁里有个精通炼化法宝的师兄,我拿这些罕见的材料兴许能从他手里换得甚么宝贝呢!”
一人一妖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向了通往二重天的入口。
至于那些躲藏在暗处的几个人他们不是没发现,而是觉得以他们的能为,并不足为惧罢了。
就
这样,桑郁卿在河洛这个前辈的指点下,学到了不少实用的东西。
她才进不应谷的第二重,便试图将灵力凝聚在自己的手心里。虽然可怜巴巴地只恢复了两三分,却也叫桑郁卿心中一喜,当即从乾坤囊中翻出了早就折好的纸鹤,以灵力催动。
在河洛与桑郁卿的注视下,这小小的纸鹤果然在不应谷的上空转了一周,又回到了桑郁卿的手里。
鉴于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桑郁卿还反复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看着纸鹤飞回到她的手心里,都十分郁闷得厉害。
最后,还是河洛伸手将那只再度飞回桑郁卿手里的纸鹤拦了下来,团吧团吧捏成了一团皱巴巴的纸,这才没好气地训斥她:“既然不成功就不必再浪费灵力了,你还是想想,怎么从这不应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的好。”
桑郁卿一想到这不应谷后面还有七十六重等着她,她就满心绝望。
“连师父都花了上百年才离开了不应谷,说不定轮到我,到死都未必能出的去。”桑郁卿一想到自己被关在这鬼地方,而谷琼还在联合着她身后的无量宫到处惹是生非,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重生将变得毫无
意义,整个人也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最后,还是河洛伸出手,在她的脑袋顶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无奈骂道:“你慌什么?当初你师父也不过是个还算出类拔萃的青年修士,与如今的我怎么说也旗鼓相当。就算你以自己的能力出不去,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老死、或者被旁人欺负致死在这鬼地方吗?你可别忘了,你还答应了我要带我去见云衍呢!”
桑郁卿眨巴几下眼睛,认真道:“可我……从一开始,并不想借助前辈你的力量离开这里啊!”
那样,岂不是在走捷径吗?
她的脸上写满了她内心此刻的想法,因此也招来了河洛毫不留情的第二记暴栗。
“你以为我在你忙着取混沌鼎的时候,一直都缩在你的识海空间里为的是什么?修界的法则原本如此,不管你走到了何种境地,面前有什么就拿什么、囊中有什么便用什么,取不取巧那是你的事,能不能脱困却是你的机缘。”河洛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云衍当年那么聪慧的一个人会教出这么笨的徒弟来?
桑郁卿隐约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深思甚久,才露出一抹赧然的微笑,像个才懂事的孩童
一般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是晚辈狭隘了,还请前辈见谅。”
河洛两手叉着腰,得意地勾起了嘴角,“你知道就好。”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