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看了一眼那个满身戾气,即便已经被他重伤,却还是瞪着那双饱含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的男人,忍不住勾唇冷笑。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你不是成功驯服了那只混沌鼎吗?把他们几个都绑起来,直接丢进鼎里炼药,一举两得啊。”
混沌鼎已经完整地收回了识海空间,别说桑郁卿现在进不去识海空间,也没办法拿出来,就算能行,她也不会使用混沌鼎啊。
河洛这么说,摆明是在吓唬这些人罢了。
桑郁卿但笑不语,可那名为首作恶的凶戾男子却在听到了混沌鼎这三个字后,眼神立刻变了。
他也顾不得自己才在桑郁卿的面前丢了丑,拼了命的直起身子挣扎问道:“混沌鼎?你们说的,就是那个上古神器——传闻中就消失在不应谷裂口的绝佳炼药鼎炉?”
见他这样,桑郁卿不由得与河洛对视一眼,他俩唇角都不约而同地噙着浅笑。
“怎么?刀宗的弟子,竟然也会关心炼药的鼎炉?”
那人冷哼道:“上古神器,传闻谁能得到几件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法宝,谁就能统领天下。这消息世人皆知,又有几个人能在神
器面前无动于衷呢?”
“虽然你说的都是事实没错,”桑郁卿习惯性地伸出指尖在自己的下巴上轻轻搔刮了几下,“不过这种传言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听起来,好傻啊。”
河洛嗤笑一声,颇为不屑地说道:“无知又贪婪的人类渴望得到名利,所以才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神器上,却一点自知之明也无——修为浅薄的人,即便是神器为他加成了十倍的力量,也还是零啊。”
这话说得实在,令那男子一愣,好半天才听出了河洛话里的嘲讽之意。
见状,桑郁卿倒是不急着离开了。
她四下环望一圈,感觉应该没人再像这群人没头没脑地冲上来抢掠,便找了一块儿石头坐了下来,目光在这群人的身上扫略一眼。
桑郁卿挑了一个看起来还算伶俐胆大的人,向他询问道:“我问你们,想要用最快的时间离开不应谷,应该怎么做?”
那小子睨了一眼他们的头儿,换了个话题道:“你应该问,怎么才能离开不应谷?”
桑郁卿微一挑眉,“既然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一路杀到七十七重,那里有直接离开不
应谷的出口。”
河洛骂道:“废话!这我们也知道。她不是说了吗?要最直接、最快的方法,若是在这里耽搁下去的话,外面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桑郁卿一眼,后者果然满眼都是担忧,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暗暗地握成了拳头。
“外面啊……”这几个没怀好心的人在听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脸上神色各异,复杂莫名。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与不应谷外面的世界所接触过了。
“我看你就往前走走,等乏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直接画个传送阵便走人得了。”河洛见似乎从他们的口中问不出什么话来,便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
不裂谷中的气候与识海空间相比,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桑郁卿却道:“我曾在我师父的手札中看到过他对不裂谷的记载,后面的几重虽然修为道行和灵力均可以慢慢复原,可这传送阵即便画出也是无效的。不应谷中的禁制,似乎是将天罚都聚集于此似的,并不打算给人留条生路。”
“其实也不尽然。”方才回答桑郁卿话的那个男子突然插嘴道:“听闻这不应谷数百年前也是
出过一个人物。他独自一人走完了整条不应峡谷的七十七重,谁都拦不住他。”
桑郁卿抿起了嘴角,问他:“那么,那个人杀到七十七重,用了多久的时间?”
“这……怎么着也有几十年、上百年吧?”
得,等她出去了,黄花菜都凉了。
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桑郁卿以为,目前似乎除了直接走下去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离开这儿了。
桑郁卿懒得再和这些人纠缠下去,她起身对河洛道:“前辈,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便往第二重去吧。我想试试看,等功体稍有恢复后,能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络?”
躺在地上的人冷哼一声,“想也知道不可能,你还是少做白日梦了。”
桑郁卿无辜状反驳:“可你连第二重都没进去过,你又怎么知道这个方法不可行呢?”
“我……”
“我们走吧。”桑郁卿跟河洛交换了个眼神,便毫不迟疑地往不应谷的深处走去。
那些瘫倒在地上的人则是梗着脖子怒道:“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另一个人恨铁不成钢地伸腿在他身上踹了一脚,压低了声音怒骂道:“你为什么要提醒她
?生怕她不会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