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人参道别后,桑郁卿放出了纸鹤,叫它去寻墨书意的下落。
却见纸鹤在她身后盘旋一阵,落在了地上的一片叶子上头,翅膀还微微忽扇着。
桑郁卿啧了一声:“我这御灵术是退步了吗?叫你去找墨书意,你怎么还不飞了呢?”
她重新捡起了那只纸鹤,在上面哈了一口气,再度放飞后,这才顺利地飞往了天际之外。
面前的石碑上用很古老的文字,刻着“日月族”三个字。若不是桑郁卿曾经在师父的手札上见过他书写的这种字体,桑郁卿还真是很难认出来。
不过奇怪,师父为什么懂得日月族的文字呢?
难道说,师父和混沌鼎之间也存在着什么机缘?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连渡世盏都得到后放在了沧芒幻境,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
桑郁卿的脑海中想到了很多事,分明每件事都像是带着丝丝缕缕根须的人参一样,可桑郁卿却怎么也抓不住人参的头,将这些事理个干净。
她站在原地静候了半刻钟的时间,始终都不见墨书意有动静,迟疑间,只好自己往日月族的族地中走去。
“嗡——”
一声剑吟长鸣,鬼哭
幽剑被亮出剑鞘,气势汹汹地进入备战中。
而在这串脚步后,却是一只灵巧的叶子在暗暗飘随。
周围安静得诡异,林立的树木尽头,是一片竹海。这些竹子没有了当地族人的砍伐,已经肆意妄为地朝天生长,仰头望去,几乎快要戳到天了。
越是这样的地方,就越是危险。
桑郁卿提高警惕,视线虽然停留在正前方,余光却一直注视着两边的动静。
突然,她听到簌簌的声响,当即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敌不动,她不动。
桑郁卿脚步一顿,将神识放出后,发现这林子里竟是暗藏了不少会致命的“小东西”呢!
“嘶!”
一个古怪的声音从身侧发出,并且有破空的声音传来,桑郁卿看也不看,举剑一挥。
一条浑身青绿的蛇从高空坠落在地,从七寸处开始,断成了两截。
桑郁卿手中挽了记漂亮的剑花,继续向前去。
这些毒物的袭击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若是真能伤到什么人,那才叫意外呢。
不过,桑郁卿经过了研究后,发现日月族这名字虽然起的好,可也是个豪横的部族。从他们的遗址中可以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
东西,有些桑郁卿见过,有些却是没见过。
像蛇叉、蛇笼,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风化不少,不过桑郁卿还是能从大概模样看出这些物件的功用。
可有些东西,她实在搞不清楚是用来干什么的。
比如说在族地正中央空地上摆着的数十口大缸,这些大缸的材质比较特殊,并未受到风化,隐约还能从缸里看到一些干涸后凝固的浑浊之物。
看着像是药物残留的东西。
这日月族,在搞什么名堂?
桑郁卿无暇深思,四下见无人,便从乾坤囊中拿出了之前在沧芒幻境中得到的渡世盏。
也不知道无量宫派来的人都去了哪儿,如果她用这渡世盏去召唤感应混沌鼎,被那些人坐收了渔翁之利,她一定会气到吐血。
况且,她也不知道这渡世盏怎么用。
思量再三,桑郁卿从识海空间召出了花妖。
这妖精正抱着自己的花骨朵酣睡呢,乍一来到陌生的地方,浑身的刺都紧张得竖起来了。
桑郁卿看着她骤然睁眼,眼中掠过一丝不爽的杀机,当即后背寒毛直竖,心里一个劲儿地暗呼自己照的不是时候。
“啊——”花妖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眉
眼不善地盯着桑郁卿,“小美人儿,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把我放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啊?”
桑郁卿嗬了一声,“你一个妖,怎么能感觉出这里阴气重呢?”
她刚说完,额头就被有着长指甲的花妖戳个不停。“你倒是试试看整天和三个亡灵打交道啊,他们每次靠近我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到了冰川雪原,全身都要被冻僵了!”
桑郁卿干笑道:“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有!”花妖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余光瞥见她手里的渡世盏,突然惊异地咦了一声。“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干什么?你身边的那位护花使者呢?怎么不见他人?”
桑郁卿伸手将她左顾右盼的脸掰正,无奈地同她说了实情。“我和墨书意分开找混沌鼎的下落。本来来到这儿之后,我想立刻通知他与我汇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墨书意他似乎没能和我联络上。”
“难怪这里阴气这么重。”花妖脸上鄙夷的表情越发厉害了。“原来这里就是没护好混沌鼎,全族灭口的那个日月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