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郁卿到了也没能将头上的小角变回去,她体内的鬼气虽然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可是却难得地没有引起三股力量的动乱,这倒是叫桑郁卿甚感意外。
只不过这样一来,体内的灵力不管如何压制,都不能让她头上的小角消失,叫桑郁卿苦恼不已。
最后,还是云衍在她身上使出了一记障眼法,才叫她变回了正常的模样。
“这样一直用障眼法也不是办法,若是被人识破,我不立刻现原形了吗?”桑郁卿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虽然对当下的模样很满意,不过她心头的担忧却始终都未曾散去。
云衍沉吟片刻,道:“你对你体内的力量还无法掌控自如,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该找一处静谧所在,闭关修行。或许,只有在重新突破时,才会恢复你本来的面貌。”
虽然不知道他这结论怎么得来的,不过桑郁卿只要一想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都要靠伪装示人,心里就忐忑得很。
再度进阶之路着实遥远,她可是不敢将赌注都押在这一条道上。
云衍看着桑郁卿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冲着云衍摇头:“不行,我只怕我稍一懈怠,我那好师妹连同
她身后的势力会赶到我前头去。万一真叫他们拿到了混沌鼎……”
桑郁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整个中原大陆都充斥着打不死的死士四处游荡的场景,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好的画面纷纷赶出了脑海。
“我们还是不要再耽搁了吧。”
迎着桑郁卿的目光,云衍发现自己对这个徒弟偶尔提出的要求,一点抵抗力也无。
云衍思量已久,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不过,再有几个月的时间你便该回转师门了,到那个时候只怕你就是想插手这件事,也没那个心力了。”
“所以啊!”桑郁卿伸手握上了他的小臂,正色道:“我们最好在我回师门之前,切实地掌握到谷琼参与了此事的证据。到时候我回师门向师门和掌门师伯禀报,多少会引起他们的重视吧?”
云衍闷不吭声,他一点都不想打击徒弟的积极性。
又听桑郁卿小声嘀咕道:“可是,万一师父和掌门他们不相信我怎么办?毕竟,他们都很看好谷琼……”
被正面戳刀的云衍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突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只好将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这件事在桑郁卿的一
意孤行后定了下来。
两人自炎曜的洞府中走出后,不少人都向他们两人投来了暧昧的目光。这叫桑郁卿一度很纳闷。
“湛道友,这神农顶上的人,为何一直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湛羲是个不会说谎、直来直去的人,他盘膝坐在药池边上,认真地回她:“或许,是因为你们两个在炎曜前辈的洞府中待的太久的关系,他们还以为你们两个结成道侣双修。”
“双……”桑郁卿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脑补,当即抿紧了唇线,紧张地滚动了下喉咙。“没有那回事,这些人未免也太爱胡思乱想了吧?”
她余光偷偷注视着墨书意,只见这个男人也只是在听到湛羲的话之后微微挑动了下眉角,她便感觉心安了几分。
见湛羲似乎又要张口,继续说些甚么惊为天人的话,桑郁卿立刻做出了个停下的手势,将话头转移到了药池中的宿飞三人身上。
这三个人啊,经历了这次遭遇后,说不定日后会留下阴影呢。
“他们恢复得如何了?炎曜老前辈可有为他们祛除体内的药性?”
“已经除过了,只是他们的根基已毁,要重新修炼起来,会比之前更加麻烦。”湛羲的眼
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担忧之色,叫桑郁卿心中有些不落忍。
她与湛羲寥寥交谈数句,便将与云衍一道离开了药池旁边,寻上了许久未见的殷雅烁这丫头。
和神农顶上所有的门人一样,这丫头每天都醉心于炼药,连桑郁卿的到来都不曾察觉。
桑郁卿对着身边的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随后她自己便从识海空间里摸出了一把药草。
云衍怎么看,她的举动都不像是从乾坤囊中所取,眼皮子重重一跳,想起了他曾和墨书意的一番对话与猜测。
一把鲜嫩的上品药草举到了殷雅烁的面前,她因为专注炼药而发直的眼,突然被这药草吸引去。
殷雅烁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抓,结果手直接抓了个空,整个人当即愣住了。
她意外地一扭头,结果就看见了笑眯眯地站在她身旁的桑郁卿,当即乐颠颠地像是看到了甚么金银财宝似的,麻溜地站起了身。
“桑姐姐!你没事啦?”殷雅烁极为夸张地绕着她转了一圈,一双圆碌碌的眼睛在桑郁卿的身上打转,然后伸手在自己的胸口上轻轻拍了几下,道:“我好担心你啊!”
“你哪儿是担心我啊?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