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很稀奇的吗?”河洛挑起了一边的眉角,似乎在对他们说:这么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我好歹也是在东海待过的妖精,这种东西见的多了。看你这颗品质不差,不到迫不得已时可千万别拿出来。”河洛也算是好心地提醒了湛羲。“否则,会给你引祸上身的。”
湛羲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他惊闻手中的明珠竟是自东海而来,手上的力道骤然变重。他早就将先前对峙时的不两立抛在了脑后,恭敬地微微点头,拱手感激道:“多谢前辈良言告知。晚辈还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前辈可曾听说……”
“不好!”河洛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侧头往某个方向看去。“那人过来了。”
闻言,桑郁卿打起精神,准备在脚下画出一道结界屏障,用以护身。谁料她指尖的灵光才亮起,便瞥见浓浓的血色暗雾中也有熟悉的灵光亮起。
桑郁卿惊得立时顿在原地,薄唇微启,久久没能合上。
湛羲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你看到什么了?”
“下面……好像有我剑蕴阁的门人在。”桑郁卿惊异地看向河洛,“可河洛前辈不是说,若只
身被卷入暗雾中,会尸骨无存吗?怎么会……”
河洛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倘若道行高于施法的人,或者像这个小娃娃一样身怀保命的法宝,能于这等险境中存活不也也理所当然?”
闻言,桑郁卿秀眉一蹙,当即犹豫起来。
一旁的湛羲觉出了点不对劲,于是便纳闷问她:“既是同门,为何不救?”
桑郁卿叹道:“有些同门可以救,但是有些同门,不值得救。”她也不管湛羲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便转过身去询问河洛:“不知道前辈有没有法子,能追上那个造下如此杀业的人?”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此人罪业颇重,若是被他察觉你我,只怕会动了杀机。”河洛抱着手臂瞧着桑郁卿那副认真的面孔,忍不住问她:“你真非要去不可?”
桑郁卿点头:“神农顶上的人必定会被这动静吸引过来,到时候我们与他们会合。即便作下如此杀业的人就算再厉害,我们也不怕没有后援。”
小算盘叭叭打得响,桑郁卿的自信实在叫河洛不敢恭维。
“修界的修士都是一个模样,遇着什么事他们躲避还来不及呢,反倒出了你这么个傻子,哪儿
危险往哪儿跑。”
桑郁卿拱手道:“有劳前辈了。”
闻言,河洛极具个性地翻了个白眼,摇身一变,将自己的原身重新暴露在干涸又污浊的空气中。
桑郁卿察觉,他那一条漂亮长尾上面的鳞片,色泽都变得有些暗淡了。料想定是因为这满是血腥气的环境所致。
只见河洛将这条长尾委屈盘了起来,两手将一道用意未明的术法抛了下去。
原本在地面上渐渐散开的血色暗雾突然在这一瞬间静止,随后河洛便振动着身后薄如蝉翼的翅膀腾空而起,飞出了长春木搭出来的冠顶。
他对桑郁卿道:“你记得跟来,若是出了甚么差池,我可不会回头救你。”
闻言,桑郁卿立刻点了点头,道:“晚辈明白。”
重重暗雾突然停止了侵略扩张,令始作俑者不免心中生出疑惑。“难道那小子还有帮手……?”
一想到这儿,他越发觉得在前面的两人留不得了。
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冷哼一声,挥手拨开眼前的血雾,径直追上了在他前面逃命的两人。
两个模糊的身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此人的眼前,他眼睛当即笑得微微眯起,手中却未曾停下过手里的杀
机。
只见他将手中把玩已久的一串手珠向前抛了出去,只见那串手珠很快便在暗雾之中变作一条长长的珠链,飞速缠上了那两人,并且将他们捆得严严实实。
前头传来了先后两声惊呼,当即让追赶他们的人露出了志在必得的奸笑。
就在他变化出一道术法利刃,随手飞出,欲将前方被擒获的两人斩杀于自己的手下。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从天而降,与此人的力道互相抵消,发出一声惊响。
那人顿时一恼,惊喝道:“谁?!”
只见暗雾褪去,一名女子手中持着伞从天而降,身姿轻盈,身法独特,她的身侧还有一柄长剑凌空跟随,似乎这血色暗雾奈何不了她一分一毫。
“梵风伞?!”这人在看见桑郁卿之后的第一眼,便落在了她手里紧握着的伞柄上。“云衍是你什么人?”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能否告知我,你为何要追着我的师弟不放?他可是得罪了你?”
在桑郁卿身后被抓到的,正是她同门的师弟,几个月前在诸葛世家之外和桑郁卿等人分别的严聪。
只是在严聪的身旁还有一个桑郁卿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