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意有些不耐烦地哼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飘在前头的将军蓦地回头,额边垂下的发丝添了几分颓废的气质,可他的眼神却是无比坚定。
“因为,我总得知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才行。就这样将那件不祥之物托付给你们,倘若你们也和那几个霍国请来的修士一个德行,那天下的黎民百姓岂不是要大难临头?”
虽然已经身死,但是万事都要先人一步考虑周全。
就在这个时候,桑郁卿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出要让他们两个带着已经身死的他自己回到郡城了。
尽管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将军还是想看看他们两个的人品如何。
显然,墨书意也想到这一点,连带着看向亡灵的眼神也少了几分厌恶和不耐烦。
墨书意正色道:“你放心好了,我定会将血魔铃带回原本属于它的地方。人间想要再看到它,往后是没这个可能了。”
得到了承诺和保证,将军亡灵那张刚毅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很快便经过一个拐角,他伸手指着前方说道:“我记得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尽头,便能远远地看到王宫的宫门了。到时候……”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一条带着钩子的锁链从拐角处甩出,重重地缠绕在了亡灵的脖子上,将他拖入了拐角
的另一条街上。
桑郁卿和墨书意皆是一惊,随后便加快了脚程追了上去。
没想到在过了拐角的地方时,却发现这条街上空无一人。莫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看见一个。
桑郁卿当即召唤出了长春木,让它沿着生者的活息,看看是否能将那人的去向找出来。
可惜的是,长春木只探出了只藤片叶,便很快又缩了回来,重新盘回了桑郁卿的手腕上。看来这个方法行不通。
“这下可如何是好?”桑郁卿转头向墨书意求助,“竟然有人能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他带走?!”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墨书意盯着地面看了甚久,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大太阳。“我注意到方才他被拽走的时候,对方没有影子。明天天上的日头那么大,为什么他会没有影子呢?”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桑郁卿试探着回答:“难道说,对方也是个亡灵吗?”
“除了这个答案,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墨书意的手指在自己唇瓣上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且有着如此鬼魅的身法,即便是修士,也会留下灵力痕迹,你我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桑郁卿听罢,只觉得身心疲惫。
“这一路走来,还真是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桑郁卿为难地
用手拽扯着男人的袖口,像个小姑娘撒娇似的甩来甩去。“不会又要找鬼了吧?我腻了,真的。下次能不能找魔啊?”
墨书意哭笑不得:“你想得美!想要找到魔类,还得去云海崖、森罗门。那是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应该去的地方吗?”
闻言,桑郁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想起了上一世死前捏碎的那枚玉牌。
“曾经我也有机会成为其中一员,只可惜……”刚入魔,便被杀死,她的未来已经成为了晦暗的黑色。
“你说什么?”墨书意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没什么!”桑郁卿立刻摇了摇头,改口道:“这次要怎么找?”
上次之所以能在多罗草原中找到曾经是战场的死亡之地,全靠铁狸。可如今没了铁狸,就凭他们两个,怎么捉鬼?
虽说桑郁卿真的是个道姑,但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偌大的郡城里面找到一只会使链刀的鬼,无疑是天方夜谭。
墨书意只不过思量了片刻,便朝着桑郁卿伸出手来,索要东西。
“你画符的纸还有吗?”
“有啊,你会画符?”
“拿出来,都给我。”
画符也是有讲究的。这其中的门路,第一点就体现在符纸的纸上。纸可不是随便什么纸都行,想要将符纸的功用发挥到极致,这纸必
须要用灵水泡过的纸。再来,画符的功力。一般画符都用朱砂笔,若是对方是很棘手的厉鬼,便须得用道行修为都极高之人的血来画。
桑郁卿看着墨书意将自己的手指咬破,禁不住抽了下眉角,怪异道:“你是道门中人吗?若不是的话,这血可是不管用的。”
墨书意手里拿着一叠还没有画过的符纸,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将自己破开的手指在纸上画着桑郁卿看不懂飞符文。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啊?怎么他什么都会?
眼看着剩下的符纸越来越少,桑郁卿忍不住提醒他:“只要几张应该就够了吧?你若是再画下去,怕是要失血过多了。”
墨书意还有闲心开她的玩笑,“要是我失血过多,不知道美人愿不愿意把你的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