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都城失踪疑案和诸葛世家惊变这两件事之后,剑蕴阁的一行人得出一个结论——
“之后的行途,还是不要跟桑师姐一起走了吧?”丁师妹说这话的时候,桑郁卿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确认从她的眼里没看见一分恶意,才又将注意力转往别处。
温若思抱着手臂哼笑:“我赞同。只要有她在,就完全没有我们施展拳脚的地方。风头都让她一个人出了,我们干嘛?”
桑郁卿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你们随意。”
经过一行八人的商讨后,他们决定各自分开走。入世历练嘛,说白了其实就是各自寻找机缘的时候。有人选择绝境险途,一往无前,纵然身死,也是修界的法则所致,无怨无悔;有人选择投身茫茫俗尘,历经人事,寻找属于自己的道。
决定好之后,一行八人便纷纷告辞,除了丁师妹和一名关系相近的男弟子一道离开,其他人都是自己单独上路的。
谷琼走的时候,特意到桑郁卿的面前来跟她道别。
“桑师姐,入世历练是一条极为艰险的路。师姐你可要量力而为,别再做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啦!”谷琼从自己的乾坤囊里取出了一件挂坠,
递到了桑郁卿的面前。“这是我离开时,师父所赠予我的平安符。师姐你有吗?若是没有,这个便给你吧。”
换成平常的东西,桑郁卿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别人不知道,可桑郁卿自己却是对她了解得一清二楚——表面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心肠毒如蛇蝎。性情说的好听点叫古灵精怪,说难听点,就是阴晴不定、任意妄为罢了。
这样的人手里送出来的东西,不是沾着毒,就是施了蛊,谁敢拿?
可只要听到师父两个字,桑郁卿的眼睛便挪不开了。
明知面前是一个下了毒的糖罐,她也宁可沉溺其中,恨不得酣睡在甜美的梦里,永远都不醒来。
谷琼见她许久都没说话,却也没拒绝,便自作主张地将那枚平安符作势要往她的手里塞去。
“哟,这小东西挺别致的,我瞅瞅。”突然横伸过来的一只手,将那枚吊着红色流苏穗的平安符劫走。
谷琼见着来人,顿时一阵气恼,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墨书意将平安符放在手里着实把玩了一阵,随后大大方方地收入了自己的怀里,多拍了两下衣襟口,笑眯眯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有心,我就替你师姐先收下了!”
既
让谷琼没了脸面,又保住了桑郁卿不愿低头的自尊,墨书意想:我真是棒棒哒!
果然,谷琼脸上的假笑再也挂不住,表情古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老跟着我桑师姐啊?你该不会对我师姐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心思吧?”
不待墨书意开口,谷琼转头便看似“好心”地提点桑郁卿:“桑师姐,你要是找道侣,也不必急着找这种轻浮的。我在拜入剑蕴阁前,也是认得其他道门的青年才俊的,你若是需要,我给你牵线便是。这人啊,他不配你!”
桑郁卿冷淡地说:“你说完了吗?”
“啊?”
“你该走了。”说着,桑郁卿无情地推了她一把,看着她又不甘心地转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后便快步离开。
桑郁卿松了口气。
早在一旁看完了好戏的温若思终于抽空凑了过来,啧啧调侃她:“看你们姐妹两个说话,如同高手过招,杀人于无形啊……”
桑郁卿没好气道:“谁跟她姐妹?话可不能乱说。”
不管再怎么过不去,师姐师妹的名分还是有的。桑郁卿此举只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抗议罢了,温若思心里清楚得很,嘴上却不再言说了。
她对桑郁卿拱手行礼,正儿八经地寒
暄道:“桑师姐,我这便走了。听闻幽州古城常有大能修士出没,我想去那儿瞧瞧。待半年后,咱们再在师门见!”
桑郁卿亦回以正礼,万千的话语只作了一句:“一路小心。”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若是同门各自遇着了麻烦,有联络同门之法。有幸缘见再好不过,若是错过了联络信号,便可能是生死之别了。
这一别,只能嘱咐一句珍重,无他。
连温若思也离开后,桑郁卿便直接朝着墨书意伸出了手心,索要意味十足。
墨书意佯装不知,惊异道:“干什么?”
“给我。”
“什么东西?”
“谷琼方才拿出来的平安符,快给我!”
桑郁卿的桃花眼素来噙着淡淡的笑意,瞧上一眼,便能让人被那里头的潋滟水光吸引,而今瞪成了杏圆眼,倒有点像傲娇的猫儿,带着几分颐气指使的味道。
墨书意将两条手臂一抱,回以一个平和的微笑:“不、给!”
“你!”桑郁卿气结,忍不住伸手在他的手臂上重重掐了一把。“那东西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