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温若思会担心,就因为这谷琼着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毕竟,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么!
桑郁卿道:“老家主还没表态,不过应该不会无端怪罪于我们。毕竟谷师妹在被发现的时候,身上还有被下过傀儡之术的痕迹,不是吗?”
说起这个,温若思的意见更大了:“万一那不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桑郁卿用手抵住了唇,还轻轻地摇了摇头。
温若思下意识睨了一眼客房,只好将没说完的话都咽进了肚子里。
严聪看不懂她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苦恼地抓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幸好桑郁卿也不打算再继续跟他们扯皮,她挥了挥手,道:“诸葛世家正在重建地下机关城,需要人手。你们要是想见识一番,不妨去看看。”
温若思问她:“那你呢?”
“我?我去看看谷师妹的伤势如何了。”
嘁!温若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虽说谷琼当初是被下了傀儡术,不过还没被利用就因为机关城的混乱而直接被当弃子抛弃了,但身上却是完好无损,只是意识没有清醒过罢了。
哪儿来的受伤呢?
想到这里,温若思便将桑郁卿的心思猜
了个七七八八。
“行。”温若思带上了佩剑,伸手在严聪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道:“那我们两个就先走一步了,谷师妹就交给你照看了。”
桑郁卿点了点头,随即便看着一脸茫然的严聪被温若思强行拉走,微笑着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待到屋子里恢复了清静之后,桑郁卿静坐了许久都没有动,也没有再饮面前的热茶。而是等杯中袅袅热气都散尽了,才缓缓站起身来,转身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房间里的空气很潮湿,因为一直处在长久的背荫状况下,桑郁卿一眼便看到了长在桌腿上的一只白色菌菇。
进了房门后,桑郁卿随手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她踱步走到了床榻边上,一眼就看到了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的谷琼,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着。
上一世的所有苦难,都是源于这个连睡颜看起来也天真无邪的女子。她不仅夺走了本该属于桑郁卿的一切,还将桑郁卿推向了罪恶深渊。
她让桑郁卿的名字传遍了中原大陆,各门各派,每个修士,都在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她。
强烈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炙热烈火,一直埋藏在她的心底,
从未熄灭过。
“唰!”剑刃出鞘,直指谷琼的脖颈。
似乎连鬼哭幽剑都体会到了主人的心境,剑鸣长吟,杀机渐起。
这浓烈的杀意燃在万里之外的云衍眼眸里,眼神光逐渐复杂,连剑眉也缓缓蹙起,似乎对桑郁卿的举动有所感知。
一声无奈喟叹自口中溢出。
“郁卿……”
说来也古怪,桑郁卿似乎总能在脑海中听到师父制止她的声音,一声声,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令桑郁卿手里的剑实在落不下去。
就在此时,一直躺在床上昏睡的谷琼突然开口,冷冷地说道:“怎么还不动手?”
桑郁卿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果然在佯装昏迷。你怕什么?担心会被人顺着你身上的术法,追溯到你的意图和来历吗?”
闻言,老老实实平躺在床上的谷琼猛地睁开了眼睛,冲着桑郁卿故作天真地眨了眨,“桑师姐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桑郁卿道:“你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你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势力,你来剑蕴阁的目的为何,终有一日,都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你还打算作出这副无辜的样子骗取同情吗?”
“技不在烂,只要
管用,我就能一直装下去。”谷琼伸手拂开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眼神闪过晦暗不明的光,阴恻恻道:“这剑,分明是我从沧芒幻境中得来的,可师父却偏偏交到了你的手里……桑师姐,你倒是说说看,你要天资没天资、要能耐没能耐,凭什么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桑郁卿似乎是听到了甚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深深地扯开了唇角,露出白森森的牙。“你厚颜无耻的地步倒真叫我刮目相看。难怪世人常说,当一个人什么都不要的时候,他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长剑的剑身在谷琼的脸颊上拍了拍,侮辱意味十足。
桑郁卿居高临下道:“当初你躲在暗地里阴我,从我手里抢走功劳的时候,怎么不把这些都说给别人听呢?心虚吗?”
“哼!修行一道,向来都是能者居之,弱肉强食,我纵然抢杀了鬼王,夺得了鬼哭幽剑,就说明是我技高一筹。师姐你,不过是仗着师父偏疼你才得了这么些好处!否则,你凭什么炫耀你是天璇支大弟子的身份?”
桑郁卿只觉得好笑。
这话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