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风携雨而来,一股浓烈的妖气慢慢向剑蕴阁逼近。
防守在剑蕴阁山群的结界被妖气所侵,却毫无反应,整个剑蕴阁上下都未曾被惊动,浑然不觉有一场危险即将来临。
自从景明伤愈之后,他便开始与众位师兄妹一道在竹林中修行了。
在景明的支持下,桑郁卿也同他恢复了以往和师兄弟们的坐论修道,只是经过景明重伤一事和温若思的添油加醋后,无人再敢跟桑郁卿亲近了。
她桑郁卿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灾星,谁跟她走得近,谁就会倒霉。
只除了一个人外。
从发生了那件事后,纪昶就对充满了秘密的桑郁卿充满了兴趣。从她出现在竹林时,纪昶便像是一只幽灵一般,随时黏在桑郁卿的身边,寸步不离。
桑郁卿感觉到了纪昶这个背后灵,终于在休憩的时候,忍不住回头问道:“纪师弟,你离得我这般近做什么?”
“学习。”纪昶恁五壮三粗的大男人,紧跟在桑郁卿身后的样子看起来憨憨的,还挺好笑。他见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两人身上,便压低了声音对她道:“我只是好奇,桑师姐的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桑郁卿轻轻一笑:“那就看纪师弟你,有多少的
本事能窥知了。”
纪昶眯起眼睛,眉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今夜轮到内门弟子巡山,旁人都和桑师姐有嫌隙,不若和我结对,一同相伴去巡夜。师姐以为如何?”
啧!
话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桑郁卿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她认真地将其余的人扫量一眼,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愿意跟她搭伴儿的人了——白术明显偏向小师妹;大师兄伤势才愈,或许不会参与巡夜;奚羿虽然好说话,不过他跟赭战、傅子洋走得近,怎么轮都轮不到和她搭伴儿。
桑郁卿斜睨了一眼纪昶,自暴自弃:“随你便是。”
巡山一事素来由门中弟子完成,事关门中上下的安危,人人都马虎不得。
桑郁卿以前都是独来独往,即便是巡夜巡山,也鲜少与人结伴——无非是旁人都嫌她没甚么能耐又不爱说话,阴郁的模样看了便叫人生厌。
可如今,到底是不同了。
到夜晚时分,几组弟子分好了小队,开始在剑蕴阁的外山周围巡逻。
谷琼和沉默寡言的赭战分到了一组,她原本是很开心的。不料赭战却一直望着某个倩丽的背影走神,让谷琼一度很不爽。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桑郁卿。
哼!本是
一个不显眼的弟子,为何三番五次抢她的风头?!
今夜,定要让她出洋相才好!
谷琼紧紧咬着牙根,愠恼地盯着那道已然离开的倩影。
“纪师弟,别总是动手动脚的行吗?”桑郁卿发觉纪昶这个憨汉子远没有看起来的那般老实严肃,相反的,还很喜欢打打闹闹,实在跟桑郁卿并非是一种性子。
无聊用剑鞘拨弄着桑郁卿发梢的纪昶好奇问道:“桑师姐以前的头发可没这么长,如今都及了腰,快赶得上小师妹了!”
桑郁卿不以为然,反问纪昶:“你这登徒子,怎的盯着人家姑娘的头发丝儿看?”她端详着纪昶那张刚毅的脸,打趣他道:“纪师弟莫不是有心上人了?是哪一支的师姐妹啊?”
纪昶浑然不觉自己言语撩人,耿直道:“眼下我的心里只有桑师姐你。”
浑身都是秘密的你。
桑郁卿一顿,目光哀怨地盯着他:“你以后可莫要再说这些浑话了,若是被旁人听到的话,一准儿会误会的。”
纪昶闷闷道:“误会什么?”
“唉。”桑郁卿重重地叹了口气,暗暗翻个白眼往前头去了。
两人绕到了外山的侧峰时,忽感结界灵力波动。纪昶与桑郁卿面面相觑,心中
警惕多了几分。
待纪昶小心翼翼地靠近结界时,发觉好端端的结界竟豁开了一道缺口。他转身看了看一脸惊疑的桑郁卿,主动道:“师姐,我去看看,你站在这儿切勿轻举妄动。”
桑郁卿却坚决地不同意:“一起去,免得你出了甚么意外,旁人又要把过错推到我的身上了。”
纪昶从桑郁卿这话里听出点委屈和控诉,又一联想之前景明的遭遇,顿觉于心不忍。
“那我先出去瞧瞧,师姐跟在我身后,定要万分小心。”
桑郁卿点了点头,随后便随着纪昶一头从那缺口处走了出去。
两人瞬间被扑面而来的妖气倍感不适,暗夜之中,竟发觉妖气显出诡异的紫色,丝丝缕缕弥漫在空气中,浓郁得化不开。
“好浓的妖气!哪里来的妖孽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在剑蕴阁地界放肆!”纪昶唰地一声亮出了佩剑,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桑郁卿好笑地看着他那副义愤填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