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妃手中正捻着一颗棋子,思虑着落在哪一处时,殿外传来喜鹊的声音,还有太医院院正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棋子,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
院正看到熹贵妃,不慌不忙地行礼,并说道:“微臣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院正,你怎的来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使人传唤微臣,来给二殿下请平安脉。”
“二殿下受伤了?”熹贵妃更慌张了,她踏出门来,跟院正一同往许云恒的寝殿走去。
许云恒正垂眸沉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骗过了皇帝。
“云恒,你受伤了,怎的也不告诉母妃。”熹贵妃踏了进来,语气埋怨。
随熹贵妃一同进来的,还有太医院院正。
院正给许云恒摸了脉象,又给他检查了一遍脚腕的伤口。
他轻轻捏了捏,许云恒痛哼一声,院正道了一句“冒犯”,就把许云恒的腿放下。
他摸了摸胡子,老神在在地说:“二殿下腿伤不愈,怕是因为长途跋涉的缘故,近日殿下不宜走动,以修养为主,微臣再开上两剂汤药,殿下用了,想必很快便会痊愈。”
熹贵妃看着许云恒肿起的脚腕,满脸心疼地说:“劳烦院正,用最好的药,有止疼效果的最好。”
许云恒抬头看了
她一眼,又垂下眸来。
送走院正,熹贵妃也没离开,她仔细端详着许云恒的脸颊。
就在许云恒皱眉想要询问她时,熹贵妃挥了挥手,喜鹊便把下人都带出去了。
殿门关上,大殿内一片安宁。
“你同母妃说实话,你到江南去,是不是对陆怀川……”
“母妃,慎言!”
许云恒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
熹贵妃竟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若是她去父皇面前告状,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可就都成了一场空。
大战在即,不能留她。
“云恒,你的抱负,母妃都清楚,母妃也不拦你,你想当太子,就设法努力吧,现下太子失踪,你也有机会,若是需要母妃助你,你尽管开口。”
说着,熹贵妃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许云恒盯着熹贵妃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殿门重新关上。
柏源现身,单膝下跪,埋着头道:“殿下,殿外莫名出现了不少人,怕是……”
脸上的温情顷刻敛去,许云恒眉目深寒。
皇帝比他预想的反应要快。
在位十几年,果然不能小瞧了他。
他放声道:“不能耽搁了,现在就动手!”
按照昨夜制定的计划,柏源带着人,分成几队,各自行动。
许云恒换了一身衣裳,他踏出
殿去,喜鹊本想拦他,瞥见许云恒眼里的阴冷,喜鹊闭紧嘴巴,不敢吭声了。
“告诉母妃,今日莫要出宫,还有,把殿门关上。”留下话,许云恒大步离去。
喜鹊愣了愣,忙跑回殿中禀告。
跪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佛珠的熹贵妃听罢,片刻后道:“罢了,关紧殿门吧。”
“娘娘,二殿下他……”
熹贵妃没有应声,反而合上眼眸。
喜鹊张了张嘴,退下了。
去往养心殿的路上,许云恒步子迈得大大的,可见急切。
二殿下去而复返,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徐公公瞧见他,愣住了。
“二殿下,您怎的又回来了?何不好生歇息?”
“本殿下要见父皇。”许云恒声音发冷,两只眼里一片冰冷,瘆人的慌。
徐公公皱眉,婉拒道:“二殿下,陛下昨夜辛劳了一宿,您若有事,晚些时候再来可好?”
“本殿下要见父皇,你聋了吗?”
徐公公常随侍于陛下左右,地位虽及不上郭公公,但也是养心殿的二把手,谁敢给他脸子看,遑论被没皮没脸地臭骂。
“二殿下,你过分……”
徐公公话还没说完,一柄刀便架在他脖子上。
徐公公瞪大了眼,“你,你竟敢……”
锋利的刀尖擦过脖子,徐公公只来
得及吐出四个字,颈间鲜血喷涌,轰然倒下。
其余太监慌乱尖叫,迅速被人制服。
许云恒一路畅通无阻,有人拦他,便被暗卫一刀砍死,他行这一路,遍地血腥。
殿外惨叫声不断,郭公公从殿内走出,血腥的一幕让郭公公不由得握紧了手中拂尘。
“二殿下,您这是何意?”
“不想死,就给本殿下滚开!”许云恒吼了一声,把这十几年的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全都吼了出来。
郭公公张开嘴,呵斥未出喉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