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烟却扬起嘴角,这两年,她数次领教过时子墨口的不对心,应付起来早已得心应手。
她不欲与他争辩,转换话题道:“子墨哥哥,这么晚了,烟儿是不是迟到了?”
她听闻上书房的师傅严厉,动不动就要打板子,可疼了。
“没有,时间正好。”时子墨的声音依旧如常。
付如烟却从中分辨出来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心。
一边嘻嘻笑着,一边硬是把手塞进时子墨掌心,美其名曰:“天冷,我给子墨哥哥暖手。”
时子墨盯着瞧了好一会儿
,到底没放开。
广业堂在西侧第一间,此时已经坐了十几个同她差不多大的宗室子弟还有贵族子嗣。
屋里坐满了人,就只有后排还有空位。
付如烟刚要走过去,时子墨牵着她,让她在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坐下。
付如烟笑得更灿烂了:“谢谢子墨哥哥,子墨哥哥待烟儿真好。”
还特地给她占座呢。
时子墨面不改色,只耳尖悄悄红了。他抽走放在紫檀矮桌上的古籍,抬步欲离。
付如烟瞅准机会,把藏在另一只掌心里的甜蜜饯塞给时子墨。
她歪着头,灿笑道:“子墨哥哥,你尝尝,好甜的。”
时子墨不发一言离开了,背影带着几分摇晃。
付如烟捧着下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夫子走进来。
小太监把书分发下来,付如烟在付珩的教授下,已习得不少字,摊开放在她桌上的有《三字经》《千字文》,另附一册《百家姓》。
付如烟松松肩膀,这些东西,她上辈子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
夫子在长桌后念叨上课的规矩,付如烟打了个哈欠。
她眨眨眼,夫子的嘴开开合合,催眠效果远超一般医师,小脑袋点了几下,到底扛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