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颖微唇角上翘,看起来比方才愉悦许多。
堵在陆怀川心口的大石移走些许,他吐出浊气。
俩人走后没多久,馥郁院内。
管家焦头烂额,看到李嬷嬷过来,瞧出李嬷嬷脸色不善后,管家赶紧跟李嬷嬷赔笑脸。
“人都看不好,叫魂呢!”李嬷嬷对管家自然没好话。
“对不住,她们太闹腾了。”管家抹了一把头顶的汗,本来天就热,这几个又能折腾。
李嬷嬷瞥他,管家赶紧弯腰道:“李嬷嬷放心,我一定管好她们,不叫他们吵了公主殿下!”
李嬷嬷不满地转过身子。
管家亲自把李嬷嬷送出院子,回来时,脸拉得老长,阴恻恻的。
被管家阴鸷的眼神扫过,就连一直哭闹的付如莲都安分了。
付文莹抱紧女儿,缩在一旁,付老夫人身子骨倒是结实,折腾了一晚上,被从柴房压到馥郁院来,人精神得很,还有功夫嫌弃早膳不够可口,没有她最喜欢的豆腐皮馅儿包。
下边人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就把管家喊了来。
谁知道,管家刚到,就撞到公主殿下出来散步。
看到管家,付老夫人眼眸一亮。
以往管家最是听她的话,每个月的孝敬钱更是不少
。
她不顾下人阻拦,冲到管家身前来,嘴巴刚张开,就听管家横眉斥道:“还当自己是主子呢!再不消停,你们住的可就是刑部大牢了!”
付老夫人目瞪口呆。
管家扎人的目光扫过几人,最后落在抱着孩子的付文莹身上。
“就属你闹腾得最欢,怎的,好端端的院子你不想住,还想去蹲柴房?”管家可一点儿都不客气,如训斥街头乞丐一般。
表面上,虽寄住公主府,可享受的也是小姐待遇。
吃喝用度,无一不精。
何曾有下人敢对她不敬?
管家忽然变脸,不顾往日恩情,对她破口大骂。付文莹气得厉害,胸膛一鼓一鼓。
她拍打付如莲后背的力度加重,孩子“哇哇”大哭,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一边摆手蹬腿。
付文莹差点儿没抱住。
“哭哭哭!再哭就把嘴缝上!”管家恶狠狠地说。
付文莹顾不上发紧的肚子,抱着付如莲转身,柔声安抚。
孩子抽噎一阵儿,终于不哭了。
付文莹放下心。
“管家,可否送些牛奶来,莲儿一早上没吃东西,会生病的。”付文莹苦苦哀求。
管家斜眼看她:“牛奶是主子吃的,她是吗?”
管家背着手,踏
出馥郁院之前,大声对院里的婆子说:“再闹腾,全都堵了嘴捆起来,烦死了。”
婆子一边堆笑,一边应“是”。
门“吱呀”关上,付老夫人急了,大喊着:“管家!管家!”
婆子瞪着眼睛,拿起手里的绳子道:“要我捆你?”
付老夫人梗着脖子,憋得脸都红了,到底退后一步,气闷地坐下来。
馥郁院小得憋屈,四四方方一小块儿,院墙还格外高,院里的树又生得高大挺拔,将小院的大半边天遮挡得严严实实,凉风刮过,阴冷湿潮。
安静了片刻,付如莲又哭了起来,嗓门响亮。
付老夫人本就气闷,她瞪着付如莲,眼珠子鼓了起来:“死丫头片子,就知道哭!没用的东西!”
付文莹抱着哄了一会儿,无奈之下,她背过身揭开衣服,想给付如莲喂些奶/水。
她就靠这副弱柳扶风的身子勾引付丰泽,不敢吃补汤,怕长肉。
月子里就开始想法子瘦身,一天奶/水够没哺喂过,她哪儿来的奶/水?
付如莲咬了一会儿,哭得更大声了。
付文莹着急,轻轻拍打付如莲后背。
付如莲猛地开始咳嗽,小脸呛得通红。
付文莹吓坏了,“莲儿,你别
吓娘,你怎么了?郎中,莲儿要看郎中!”
付文莹抬起头,冲守门的婆子喊。
婆子正视前方,视若无睹。
付文莹抱着付如莲,冲到门口对外头喊:“莲儿病了,莲儿要看郎中!救命啊!”
几个婆子对视,拿着绳子把付文莹跟付老夫人都捆到了屋里的柱子上。
付老太太气得红了眼:“付文莹,你可真是个灾星,我当初就怎么就答应让你进公主府!我悔啊!”
“你害了丰泽不算,现在又来害我!你怎么不带着你生的那个贱丫头去死啊!”
付老太太恶毒地咒骂着。
付文莹哭了。
她被绑着,付如莲被婆子塞进床铺,正一边猛咳,一边往她这边儿爬,可怜见的,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