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院内。
排列整齐阵仗森严的皇城卫正严阵以待,为首的皇城卫长翻身下马,盯着眼前瑟瑟发颤拼命在咽口水的王老爷神色冷凝:“陛下下达的搜查令,你可有异议?”
“大人您请!大人您请!”
王老爷拼命咽下口水,两股战战几乎站不住脚。
虽然自知自己并无什么好惧的,但他还是怂得不敢多说什么。眼见着浩浩荡荡的皇城卫破门而入一件一件地搜查,他心疼地瞧着被推得东倒西歪的名贵青花瓷瓶,肉痛不已。
这可是他花大价钱淘来的上等货,藏宝阁要出千金的价格,平日里就连自己都舍不得碰,生怕一个不留神摔在地上。
“哎哎大人您您小心些。”
王老爷局促地想要上前,却碍于皇城卫的威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个遍,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王老爷这才愁眉苦脸忐忑出声:“这下总该相信我是被那女子冤枉的吧?小人兢兢业业做盐商,这些年少说也给朝廷带来了不止一星半点的利益,怎么能听信小人冤枉在下呢?”
话说到一半,屋内有人察觉到了异样。
一行人匆忙进屋子
,一进屋就闻到了刺鼻的味道,这种味道夹杂着腐臭和辛辣,呛得人头皮发麻,偏偏又让人格外上瘾。
味道,正是从青花瓷瓶中传来的。
见得手,屋檐上一抹瘦削的身影离去,指尖一点明火很快掐灭在风中。
瓶口极深,呈细口状,瓶身圆/润东西并不好取出,皇城卫长眸光猛沉,抬手示意身后的皇城卫动手:“砸开。”
“万万不可!”
王老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肥硕的身躯猛扑上前,就连面颊上的肉都在颤巍巍地抖动,看起来好不狼狈:“不行啊,这可是小人的命/根子,这着青花瓷瓶价值连城,平日里我连碰都不舍得碰,哪能说砸就砸。”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瓶子在这放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异样,怎么今日皇城卫来搜查的时候出了差错?
王老爷越想越心惊,还想阻拦,却被皇城卫桎梏到了一旁,眼睁睁瞧着眼前的青花瓷瓶被打破,露出里面长须状的毒罂草,旁边还有零碎的药材和一张药方。
鼠罂草,宫内禁药,广泛用于制作毒品,容易致幻上瘾感染疟疾。
疫病根源其中一味毒,极有可能就是它
。
眼下药方也在这,就说明王老爷是因为东窗事发不好烧毁,想要找法子救治自己的小儿子,只能将原药方藏起。
方才他那宝贝的态度众人也都瞧见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皇城卫长冷睨了王老爷一眼,示意皇城卫继续搜。
“树下发现黄金万两。”
“通商账簿都在这,不少铺子都对不上。”
王老爷顿时面如土色,疫病这件事跟他半分关系都没有,可这些贪污腐败的证据可一样都不少,他就算再怎么说也是连坐的罪责,可以说是百口莫辩。
皇城卫长冷喝:“带回去交由陛下审问。”
“饶命啊,一切都是误会,听小人解释!”
王老爷被钳制住拖上马车,嘴内塞了破布呜呜咽咽一路挣扎到了皇宫内。
直到跪在正殿上,他才被人猛地抽走嘴中的破布,一开口便泪流满面:“陛下饶命,疫病这件事当真跟小人没有任何瓜葛,陛下饶命啊!”
他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拼命跪下身磕头求饶。
龙椅上的皇帝却不为所动,瞥了眼瑟瑟发抖的王老爷和眼前的东西:“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人,小人是
冤枉的啊!”
“朕派了不少人去铺面调查,几乎每个药铺的老板都见过你,还说你一直都在他们那里采买相关药材,那禁药也有迹可循,不是你投毒是谁?”
王老爷瞬间百口莫辩,瞪大的双眸如铜铃般:“不那只是我替那蒙骗我的女子采买的,跟我没关系啊!”
没想到那些日子贪图钱财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真的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证据好像已经板上钉钉,唔得看我威武霸气的皇帝舅舅怎么处理了!不过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呢?不行,我这小脑瓜转不过来啦】
【一切都好顺利,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但又查不出除此之外的其他线索,这王老爷贪赃枉法又是事实】
许颖微盯着被带上来跪在王老爷身边的付丰泽,神色微冷。
这事真的有这么简单么?
王老爷见到他顿时怒从心起,指着他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们二人联合起来构陷我,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今日”
“大胆!”
被一声呵斥制止的王老爷浑身一抖,只能恨恨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