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颖微弯了弯眉梢。
“如此证明,本公主人缘极好。”
孙音晓翻了双白眼,无奈笑骂。
“行了啊你,给几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
两人嬉笑声不断,片刻之后,青竹回来了。
察觉青竹神色有些凝重,许颖微笑意收敛。
“怎么了?”
青竹憋着口气,碍于是在席面上,不好发作。
她压低音量,确保不会被其余贵妇听见。
“殿下,奴婢将小郡主送回院子后,便去寻几位奶娘,交代什么时辰要将小郡主叫醒喂奶。”
“转眼间的功夫,暗卫便来告诉我,小公子正引着个男子往咱们院的方向走,且行迹可疑。”
听到这里,许颖微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孙音晓同样黑着脸。
“黑心肝的,他是想做什么?”
许颖微冷哼一声,“约莫是见他娘受了委屈,恼怒不满,便要报复本宫的如烟。”
她倒不是很担心,青竹虽然性格跳脱,但料理事务的能力还是很出众的。
否则也不能成为长公主身边的第一女使。
孙音晓深深为许颖微感到不值。
“养了十年,便是一条狗,见了主人也知道摇尾巴。”
许颖微眼底闪烁着寒光。
“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爹娘不是好东西,他自然也不是。”
“如烟才刚被抱回院子,他便寻了男人过去,目的显而易见。”
许颖微胸膛剧烈起伏。
付俊良那个杂/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样害她的女儿。
“青竹,你是怎么处理的?”
“奴婢并无声张,交代暗卫将小主子保护好,再将付如莲换了过去,未露一点痕迹。”
听了青竹的做法,许颖微勾起唇角。
“你做得很好。”
敢害她的女儿,那她就将所有不幸,通通转到付如莲身上。
很快,付俊良便跌跌撞撞闯入宴席。
他先前被许颖微以功课不佳为由,勒令不得出现在席面上。
此刻他神色惊慌,仿佛遭受了什么巨大惊吓。
皇帝是第一个察觉付俊良闯入的。
他心底骤然腾起一股不祥预感,忙命人将他拦下来。
“何事如此惊慌?”
付俊良难得见一次皇帝,顿时被他身上的气势吓倒,此刻正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虽然同为长公主的孩子,可小世子同小郡主所蒙圣恩,却有着云泥之别。
皇帝也讲不清缘由,在得知真相之前,付俊良虽为长姐的长子,但他对这个孩子却生不出任何喜爱之情。
从前他以为是付俊良更肖似他爹的原因。
如今看来,是血缘关系的缘故。
看着付俊良同他爹如出一辙的窝囊样,皇帝眼底的厌恶更浓烈。
“得知妹妹被带回院里休息,我本想去看望,结果……结果却看见……”
付俊良说地断断续续,脸上带着惊疑未定的神色。
皇帝皱紧眉头,更加不耐。
“说。”
“结果看见有个男子站在榻前,对着妹妹摸来摸去。”
听到这里,皇帝脸上登时阴沉无比,犹如乌云密布。
“屋内难道没有伺候的下人?”
付俊良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奶娘们可能在休息,屋内没有任何人,只有妹妹同那个陌生男子。”
“住口!”
皇帝一声喝令,顿时把付俊良吓得魂不守舍。
“此事涉及小郡主名节,不得对外胡说。”
付俊良哭着摇头,拔高了音量。
“我没有胡说,皇帝舅舅,我真的没有撒谎!我真的看见一个陌生男子在屋里,对我妹妹动手动脚。”
这下子,几乎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付俊良的声音。
皇帝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处死这个杂/种。
有他警告在前,付俊良还敢这样做,明显是蓄意。
付文
莹刚被抓起来,不可能有这样的能耐。
那便说明,这一切都是付俊良这个十岁小儿操纵的。
好歹毒的心肠,好深的城府。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眸底透出危险气息。
居然敢放陌生男子进去,侮辱他宝贝外甥女的名节。
真是胆大包天。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
顾及皇帝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大伙虽刻意收敛,但依旧难以控制。
许颖微同太后皇后闻声,匆匆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