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四十三)(1 / 3)

没人预料到顾白月会挡在孟宴臣前面,等付闻樱想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她错愕出声:“皎皎……”

即便只是养女,但顾白月在孟家这些年,可谓颇受宠爱,家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没谁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付闻樱再怒气上头,所思所想也是怎么教训儿子,万万没想过伤害顾白月。

一场聚会演变成这样的家庭混战,旁边郑家夫妇顿觉如坐针毡,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要带郑青青告辞。肖家父母同孟家关系近,肖亦骁撺掇着母亲任小荷上前劝架,一家三口摩拳擦掌,等待时机。

郑青青格外兴奋,抱着椅背坚决不肯走,“别啊,这可是活生生的现实骨科,还是如此仙品,不磕白不磕,刚才我就说他俩绝逼有一腿,你们还偏不信。”

郑家夫妇听她这般口无遮拦,不禁低声斥责了几句,郑青青道:“行了爸爸妈妈,眼看这相亲局是黄的不能再黄了,我还装什么淑女?”

那边,顾白月顶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肿,哭着对付闻樱说:“妈妈,您上次已经打过哥哥一次了,如果还是不解气,那就打我吧。”

母亲冲过来准备掌掴他时,孟宴臣眼睫毛都未颤动一下,可是看到巴掌落在顾白月脸上,他却像被滚烫的热水烫了心尖,伸手抚了一下女孩细嫩脸颊,满目痛惜,“皎皎你让开,这些是哥哥应得的。”

“不,不要……”

顾白月意外地固执,她半侧着身子护在孟宴臣前面,将母子两人隔开,哀哀望向孟宴臣,眼神湿漉漉的,宛如一只被雨水打湿了羽毛的可怜翠鸟,“以前我总是不明白,哥哥明明对我那么好,为什么一再抵触我做孟家养女,为什么厌恶孟贺卿这个名字,每听一次都要黯然神伤……”

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红通通,顾白月一瞬间想通所有前因后果,她轻声呢喃:“对不起啊,哥哥,爱上我这么迟钝的人,一定让你吃尽了苦头吧?没能明白你的心意,却厚颜无耻地以妹妹的名义享受一切,皎皎真的好坏啊。”

恍若胸口正中一箭,孟宴臣摇摇欲坠:“不,皎皎,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哥哥有罪,悖逆人伦,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

许沁眼皮一跳,表情复杂地看向孟宴臣,她知道这个“妹妹”指的不是自己,可还是因为这句话出自孟宴臣之口,忍不住怦然心动。

付闻樱气得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喜欢?喜欢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你们以为妈妈愿意当恶人,我难道不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吗?”

她看向失魂落魄的两人,也不自觉红了眼睛,这都是她的孩子们啊,她怎么忍心他们受到伤害。

“宴臣,你十五岁的时候,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只流浪猫,特别喜欢黏着你,你放学回家就告诉我说你想养它,反反复复说了三天,妈妈告诉你不行,你后来不也平静接受,从那以后再也没提及过养猫吗?还有你十六岁那年,长辈送了骁骁一只可爱的博美犬,你当时看得眼睛都直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妈妈知道你很喜欢,最后还不是因为学习任务繁重,应接不暇,自己主动放弃养狗吗?”

付闻樱细细列举往事,桩桩件件,如数家珍,“所以你们看,喜欢是会磨灭的,它的保质期太短太短,妈妈不想让你们拿一辈子的亲情去赌。普通情侣可以磨合,可以分手,但你们呢?孟宴臣你想过没有,假如你们真的冲过重重阻碍,坚持要在一起,万一有一天感情破裂,皎皎就彻底没有家了!”

孟宴臣抬手理好顾白月耳边乱发,注视着女孩时,眸色雾沉沉的,阴暗偏执,像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膝行着一步步献祭自己的生命。

“前几天去普济寺时,我一路都在想,我该怎么办啊,我的皎皎以后该怎么办啊。从山脚到山顶,一共两千三百二十七个台阶,我每走一层台阶,都在告诫自己,收起觊觎之心,我走了一路,忍了一路……”

“我以为我能成功的,可是当我登到山顶,看到莲花座上的法相,我却只能深深低头,始终不敢抬头看观音。”

世人得爱,如入火宅。

这,这种眼神……

付闻樱心底咯噔一跳,看得头皮发麻,恨声警告他:“孟宴臣!”

“妈妈……”

他轻轻唤付闻樱,语调喑哑,带着浓浓自嘲意味:“您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您知道我为什么后来再也不喜欢小猫小狗了吗?”

“别说,哥哥,不要说……”顾白月知道为什么,但她不能说,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孟宴臣说出来,她揪着孟宴臣衣角,不停地冲他摇头,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顾白月知道如果孟宴臣主动说出极力隐藏的一切,他就彻底毁了。

“没事的,皎皎,让我承担我的罪孽……”

孟宴臣表情凄然,陷入回忆,“那时候我确实好喜欢好喜欢那只流浪猫啊,可是妈妈说不行,它太脏了,不能养,我难过得吃不下去饭,是皎皎过来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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