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哦,客人,我们店里每一杯的芋泥都是固定的呐。”
话虽如此说,女孩却趁店长不注意,悄悄将手伸到胸前,用白皙柔软的手指比了一个“OK”,用眼神示意:包在我身上。
客人莞尔。
两人相视一笑。
两杯芋泥啵啵被店员送了过来,孟宴臣坐在靠窗的卡座,等了不到十分钟,顾白月就换好衣服出来,边走边小小声抱怨:“总算下班了,可累死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店里客人出奇的多……”
她动作熟稔地拿起放在孟宴臣对面的那杯芋泥啵啵,鼓着脸颊暴风吸入,被子里的饮料肉眼可见地下去一大截。
顾白月舒了一口气。
每次瞧见顾白月做兼职挣外快,有时累得气喘吁吁,还要笑盈盈地应对刁难,孟宴臣心里就不是滋味,不止一次想对顾白月说不必这么辛苦,除了学费,我还可以再资助你一些生活费。
孟家生活条件优渥,不提孟怀瑾和付闻樱每个月给两个孩子的零花钱,单单就是逢年过节收到的红包,累计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但孟宴臣又很清楚地知道,顾白月不会随意接受。
其实顾白月不愿意再收孟宴臣的接济,倒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尊严和脸面,人要是真走投无路,尊严和脸面算什么东西。
只不过,顾白月觉得家里生活虽然清贫,但还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而且让孟宴臣借钱容易,都不用顾白月开口,哪怕是稍稍暗示一下,孟宴臣就会慷慨相助。
问题是钱好借,人情债不好还,再者说顾白月也不想她跟孟宴臣之间,掺杂太多利益纠葛。
当年顾应军出了意外,送到医院抢救时,季如兰拿出了全部积蓄,还在情急之下卖了房子,可谓孤注一掷。
后来顾应军抢救失败,季如兰人财两空,不得不带着顾白月租房子借钱过渡。倾家荡产地救顾应军,季如兰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有时候看到顾白月跟着自己一起吃苦,觉得愧对她。
之前顾白月还小,季如兰手头一穷二白,外面还债台高筑,为了不耽误顾白月,无奈同意了孟宴臣的资助,凑齐了聘请姚见萍教导顾白月的学费。
后来在母女两人共同努力下,省吃俭用地把这些钱分期还清了。
顾白月对这样的生活适应良好,她挺不愿一天到晚闷头苦学,利用课余时间找份兼职,时不时挣点小钱补贴家用,偶尔给季如兰和孟宴臣等人送一份小礼物,也蛮有趣的。
“对了,宴臣哥,你怎么有空过来?”
顾白月喝了几口过足瘾,这才松开“鹰逃小嘴”,有些好奇地看向孟宴臣,今天是星期六,按照孟宴臣的学习计划表来看,他应该没空啊。
孟宴臣:“下午是英语录播课,在哪里看都一样。你这个月都在忙,好久没来家里了,我来看看你。”
说起来,孟宴臣和顾白月,还有许沁肖亦骁韩廷几个人,大家从小一块玩到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论亲疏远近,孟宴臣本该跟许沁更亲近一些,然而事实上孟宴臣觉得自己跟顾白月更为投契,明明两人性格和爱好重合度也不高,待在一起时却偏偏异常融洽自然。
惹得肖亦骁都不禁一次感叹地对孟宴臣说:“我怎么感觉你跟皎皎才更像亲兄妹啊。”
孟宴臣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他知道沁沁才是自己妹妹,任何一个哥哥对妹妹应该尽到的责任,孟宴臣都不会推卸,态度爱护却不亲近。
可是对于皎皎,孟宴臣无须用理智判断,只需要听从本心的声音,几乎自然而然就会待她好,像吃饭喝水一样顺畅。
人难道还要每天问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吃饭喝水吗?
大半个月没见面,不仅孟宴臣想顾白月,顾白月也想他了,她叹了一口气:“我也好想跟宴臣哥待一块儿好好说话,可是不行啊,我四点有一节舞蹈课,马上就要走了。”
孟宴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关系啊,你所有课程我都记得呢,等会送你去练舞室。”
两人背上各自的书包,乘车去了文化馆,顾白月径自去三楼练舞室,孟宴臣就坐在外面走廊里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