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权辞后,殷棠动身到天光墟附近的集市购买所需物件。
人头攒动,跟着几个不怀好意的人。
“白公子,上来喝杯茶吧。”
身侧茶楼二楼探出个脑袋,热情招手,是天光墟遇到的那位男子。
沈元义是宫里的人,与她交好是打的收归的心。
殷棠余光瞥向身后躲起来的探子,迈步上楼:“沈药师不用在宫中当差?”
“白公子折煞我了,在下并没有任职,只是祖上与皇室有些交情,才敢在洛掌事面前卖弄。皇室虽与天光墟合作已久,但天光墟毕竟是帝国机构,新皇难免担忧,所以洛掌事才着急让我离开。”沈元义叹气。
“我看白公子天资聪颖,在炼药上颇具造诣,要是入宫,也是不错的选择。”
话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入宫一事上。
殷棠抿了口茶,慢慢听他抱怨。
周围探子众多,为了防备她,权寅下了不少功夫。
“说起来,白公子初来乍到,应该还不是很懂南域的规矩吧。目前新皇全国通缉小公主,白公子可要小心,不要上当受骗了。”
说到权辞,沈元义警觉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提醒。
“为何?”
“白公子可能不知道,自一年前大公主失踪后,小公主变得喜怒无常,时常以折磨下人为乐,宫中的侍女侍卫不知死了多少个,在下有幸见过,场面惊悚。”
与驿站听到的天壤之别。
“沈公子为何与我说得这么明白,皇家辛密一向不容外传吧。”
沈元义老实笑笑:“也是因为与白公子投缘。”
殷棠放下茶杯起身:“多谢沈公子提醒,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白公子慢走。”
沈元义面容和蔼,直至身影消失,躲在厢房的女子才出现。
“可都谈妥了?”
“一切顺利,只管等她进宫。”
甩开权寅的探子后,买了些药材回洞穴。
权辞已经醒了,一如既往缩在角落朝她哈气,还是警惕敌对的状态。
“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今后都要听我的。”
“这是吃食,吃完后把药吃了,乖乖配合才能尽快治好身上的伤。”
“今晚我有事出去一趟,洞穴内我布了阵,出不去也进不来,你就好好的休息。”
说罢,把吃食和丹药放在地上。
用药之后,精气神比以前足,防备也增了个度,险些咬到殷棠。
“想复仇就听我的,其他你别无选择。”
扔下东西后,掐算时间,动身去血红阁。
事先与华紫鸢沟通过,她到时华紫鸢已经在门口接待。
“白公子,这边请。”
华紫鸢不过十一岁,身形样貌都还有孩子的稚感,但行事决策不输成人。
“你父亲的病多久了,有何症状?”
“两年,发病时极端冷热会交替出现,伴随高烧不退,一般烧到第七天就会退烧。白药师,父亲的病还有得治吗?”华紫鸢忧心忡忡,这两年找遍南域的神医都是束手无策,只能用续命丹吊着。
“有。”
快步来到华老阁主的房间,长时间用药留下的浓重的苦味很难闻,殷棠微微皱眉,目光落在旁边给老阁主喂药的男子身上。
“妹妹,这是谁?”男子贴心擦掉老阁主嘴边的药渍。
“白药师。”华紫鸢简单接受男子的身份:“这是我的哥哥华紫山,刚刚在给父亲千苦根。”
千苦根也是续命的灵草,味苦难闻。
殷棠二话不说给老阁主把脉,脸色微冷:“谁让你们用的千苦根?”
“白药师,不能用千苦根?”华紫鸢急问:“哥,把刘医师叫来。”
华紫山急忙跑去找刘医师,刘医师火急火燎跑来,跪下解释:“小姐,我都是按照老阁主的病情对症下药的啊,现在只有千苦根能保住老阁主的命。”
“平时都是谁熬药的?”
华紫山:“是我,有时走不开就让手底下的人,白药师,你怀疑有人在——”
“千苦根能续命也能害命,每日用量不宜过多、时间不宜过长,你们日复一日的使用千苦根,毒素都积压在体内,无济于事,而且——。”
话语一顿,把药碗扔到地上,残留的千苦根撒到地上,冒出滋滋的被腐蚀的声音,散发恶臭。
“有人在里面下毒?!”华紫山大惊,第一时间看向刘医师。
刘医师心头咯噔一下:“小姐、少爷、老阁主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万万不敢下毒杀害老阁主啊!”
华紫鸢没想到这么一查就查出有人在药里下毒,温声安抚:“刘医师,我信你,你先起来。白药师,药里下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