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浩夫妻俩结婚前,就在湖城买了房子,就在西湖边上,但因为工作忙,装修好以后,一直没住进来,而且,两人都没跟双方父母说这事。
这回顾云燕生孩子了,单位里的宿舍就嫌小了,加上周文浩有私心:妻子在单位住着的话,工作上的事情肯定会打扰她,住在自己家里,那就能够好好地休息。
周迎春三人出了码头,直接打了一辆车到小区。
周文浩开的门,寒暄几句后,周迎春几人先洗了手,然后进房间看孩子。
顾云燕是顺产,在医院呆了一天就回家了,顾父顾母已经回家,现在家里四个大人:产妇顾云燕、奶爸周文浩、费秋英加上月嫂。
房子是大户型的,三个房间,月嫂带着孩子就住在主卧旁边,北面一个稍小的房间是费秋英在住。
三人轮换着抱孩子,夸赞的话反正不要钱,那就使劲地说。
不过这孩子长得确实好,周文浩其实长得很是英俊,顾云燕除了个子矮一点,眼睛鼻子嘴巴单独分开来看也不错,合起来有点看上去凶。
孩子现在还小,吃了睡睡醒了拉然后再吃再睡,现在五官还看不出什么,但眉眼现在看着很细气,估计以后不会难看。
抱了一会,月嫂过来,说要带孩子去阳台晒太阳,这专业的话一说,几人连声音、脚步都放轻了,马上把孩子交给月嫂。
又对顾云燕嘘寒问暖了一阵,顾云燕也笑着回答一切都挺好的,三人就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去客厅坐一会。
费秋英吩咐儿子:“你去小区门口买点菜,再到旁边熟食店买点熟菜。”周文浩点头出门。
“文浩怎么还不去上班啊?”周迎春问。
费秋英笑道:“他们单位有护理假的,两个礼拜呢。”
护理假?这倒是第一次听说,费秋英见三人疑惑,解释了一下。
大娘姨感慨:“我们年轻那会儿,不要说男人有护理假了,产假都没几天的。”
费秋英点头,姐妹俩开始忆往昔。
费秋英:“谁说不是呢,大姐你记得妈说过吗,我们姑姑,是插秧的时候生的金土。”说着对两个年轻的解释:“插秧不是要分开脚的吗,那孩子直接掉下来的,掉进秧田里了。”
这金土周迎春和吴月华倒是认识,岛上人都说过,原来是真的。
费春英:“我姑姑命苦,姑父长得多好的人啊,结婚不久生神经病了,姑姑一个人拉扯一大家,干活白天连着黑夜,大着肚子还去插秧,生了金土,第二天就又下地了。”
费秋英:“迎春你奶奶也是个岛上可以排前三的凶婆婆,我生你才三天,她就给我脸色看了。
头两天是她起来烧早饭的,第三天看我不起来,马上在厨房骂:阿是还要我伺候你们?你想想,我三天就起来干活了。”
费春英:“你婆婆本来就是个心硬的,哪家父母会逼着儿子去当强盗的?你大伯性格好,大城市呆过的人到底格局不一样的,居然还帮你爷奶修坟,我的话肯定不肯的。
那年你大伯逃的时候幸亏天不冷,要是大冬天的话,早冻死了,哪里可能到得了申城?
大妹你生迎春还休息了两天,我呢?当天文涛落地,当天干家务。”
费秋英:“大姐你那婆婆又不是亲的,是你公公的小老婆吧?没给你穿小鞋已经不错了。那时候妈就一直要骂你的,说你不听她的话,自己找了大姐夫,一边骂一边叫我去你家看你。
每次到你家,你那小老婆婆婆就问我,你来做什么?很多次都这样问,开始我一直忍着,后来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我说来吃吃你这个发财人。她也是贱的,以后看见我倒是客气了不少。”
姐妹俩巴拉巴拉一番忆苦思甜。
周迎春无奈叹息,这姐妹俩为啥感情好,就是认知水平持平,什么话都能说到一起去,这些话,周迎春不知道听她们说过多少次,但你看,每次说起,还是情景再现,激动不已。
吴月华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岛上人这种把孩子生在地里、湖边的多了去了,但象这两位姑姑这么绘声绘色的,倒不多见,她听得津津有味。
这场回忆加控诉加八卦,以周文浩大包小包提着菜回来告终。
于是四人又开始烧中饭。
吃好中饭,三人再次进入顾云燕房间,宝宝在隔壁睡觉。
大娘姨拿出一个红包:“云燕,大娘姨也没买云片糕、红糖,现在产妇也不吃这些东西了,买了浪费,就偷懒了,给你个红包吧,想吃什么让文浩去跑腿。”
顾云燕也是禾城人,知道这是老家的传统:张产妇的,笑着道谢,收下红包。
大娘姨又拿出一个红布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金铃铛:“这是给宝宝的,保佑健康长大的。”
这是满月酒时的礼物,但周文浩夫妻俩在湖城工作,孩子满月太小,赶回禾城不合适,等百日或周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