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宇夫妻俩这个时候心里很乱,但对姜文涛的做法,心里真的说不出的感激。
姜文涛也是晚上应酬过后过来的,看时间不早,就告辞离开,临走前一再对这夫妻俩关照,不要为今后的事担忧,反正最后自己厂里的便利店可以托底,有什么及时电话联系。
李家人已经知道码头的事情了,看见姜文涛找过来,三个大人心里都有点慌,哪还有心思睡觉,都等着呢。
听到院门开锁的声音,李母赶忙走出来,小跑着迎到西院,低声道:“迎春,文涛是为那事来的吧?怎么样啊?”
周迎春搀着婆婆的胳膊,轻声道:“妈,我们进房间再说吧。”
东院住着李家除周迎春夫妇外一家和费清勇夫妻三人,周迎春夫妇是住在西院原来的杂物间的。
三人悄没声地来到李父李母房里,果然李雪琴也在,看见两人进屋,李父倒了两杯热水递过去:“外面天有点冷了吧,喝点热水,捂捂手。”
禾城在秦岭淮河一线以南,冬天是不供暖的,大家靠的就是一身正气抵抗寒冷。
现在只是十一月份,但晚上已经有凉意了,加上夫妻俩又是坐的电三轮,确实有点冷,当然,更冷的是心里。
周迎春心里已经没有主意了,这眼看着吃饭的饭碗都要没了,哪个还有心情瞒着家里人啊,不得一起商量下一步么。
当下就把刚才姜文涛说的复述了一遍。
李家人越听越沉默,这事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啊,以为是要涨价呢,才说不续签,却原来要砸人饭碗了。
“那政!府总得给我们安排工作吧,”李母道:“我们做了这么多年,说一句提前解约就把我们扔了?这不可能吧?”
“这本来就是签的承包合同,现在人家说不包了,最多赔点违约金,其它的肯定不会有什么的,工作的事,想都不要想了。”李父也是叹气。
“我听迎春的意思,解约这事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而且不是我们一家,那这事就不要纠结了。
现在就是两件事,第一就是赔偿问题,第二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接下来做什么。”李雪琴脑子清醒,一针见血。
“姑姑说的对,这码头的生意,我们肯定只能配合政!府的,说小点就是一桩生意,说大点,就是在政!府重大决策面前,我们个人的事就是小事,都要让路都要配合。”李浩宇道:“现在肯定不能和政!府硬来。我倒是觉得大表哥说的对,我们要什么,这个倒是要先商量。
明天我就出去跑,看看其它垃圾站的情况,了解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几家一起和政!府谈。”
周迎春这时也冷静下来了,表哥说的对,即使现在什么也不做,银行里有几十万,股票里有几百万,这些钱也够李家花的了,在岛上属于富户那一类了。
而且,市里有四处房产呢,俩孩子读书的事情一点不会受影响。
还有姑姑那小店呢,一年也能有十多万,浩宇收纱头一年二十多万,这些生活开销足够了。
慌什么呢?
“解约的事就接受吧,也不要在这个上面纠结了。
现在要做的是我们先要排一排,如果解约,有哪些需要和政!府谈的。
我听大娘姨还有赵阿姨、朱阿姨她们说过,郊区当年拆迁时,乱七八糟的事很多的,当然,那些事的最后目的就是要多赔钱。
但政!府也不会无原则地退让的,象大娘姨村上,有一家,弟兄两个,在村里横惯了的,拆迁时狮子大张嘴,最后政!府说你家不拆了,人家都搬走了,就这弟兄俩的房子还在,停电不说,路也推平了,怎么生活?
后来弟兄俩服软,但好一点的拆迁房已经没有了,谁让你们来得晚呢。
我是担心我们这么一闹,还要搞串联,政!府最后也跟你恶来:本来每天运来十车垃圾的,现在就运来两车。
我们就是靠那些垃圾里的废品过日子的,垃圾不来,我们到哪里拣垃圾?
没有废品,我们这些人,十几号呢,吃和睡不要钱?工资不要发?那损失就大了。
我的意思是,提前解约,政!府肯定也有失误的地方,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嘛,我那些员工怎么安排?置下的那些家当怎么处理?还有那间餐厅,我们都不在这里上班了,那餐厅孤零零的放那里干啥?
但就三钱不值两钱的随便处理,那也不行啊,那我们想要什么样的赔偿?这得想想吧。
还有那仓库,我估计也保不住了,但你得给我处理仓库里库存东西的时间吧,你得帮我把那些架子什么的给处理了吧。
这些我们都要先商量个章程出来,然后问问其它和我们一样要提前解约的,人家都怎么弄的。
能一样最好,但狮子大开口的也不要学人家。”
“迎春这话说的对。”李雪琴道:“我们分两条腿走,迎春负责码头提前解约赔偿的事,先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