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宇接着道:“第三件事情是大事,实际是两件事,一是去大学宿舍打扫整理、还有就是车棚清理,对吧?这样,我等下就和朱处长、金科长联系,确定时间和联系人,完了跟你说,具体的就交给你办了,等干爹他们回来,码头人手够了再办行吧?我跟他们商量的时候,往后挪十天半个月的。”
“行,”周迎春点头:“但你不要往后挪到这个月的月底啊,我可要和我妈带着两个小的去湖城的,不要冲突啊。”
“行,我知道了。这是第三件事,第四件事是……”
周迎春白他一眼:“你三男干爹不是回岛了吗?你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这很简单啊,我等下就打,顺便和村长约一下时间。”
李浩宇干爹周三男,实际上是周迎春堂伯,家里两个儿子,大儿子染上了赌博,把今夏麦子卖了,还在地里的时候就卖了,当时气得老两口说不管他的,两人直接挑了铺盖到码头来上工了。
只是,老两口嘴上说不管了,但心里到底惦记,也不知道儿子欠的赌债是怎么样一个窟窿?有没有被人追债?有没有被打?还有,家里的地,本来是可以插秧了,这倒霉儿子有没有把秋季的稻子给卖了?等等,就是各种不放心。
除了大儿子,还担心大孙子,来禾城前,儿媳妇说要离婚的,带了孙子回娘家了,这么些天过去了,不知怎样了,得回去看看。
实在是不看不放心啊。
于是,等李家晚上加班收购自行车这事告一段落,夫妻俩和李家打了招呼,昨天下了班就回去了。
周迎春提醒自己丈夫,不管是干亲还是人家在码头干活,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下,这不就是冯老板一直说的人情、管理吗。
“第五件是陆姐儿子的事对吧?”李浩宇问妻子:“其实我觉得吧,最好的心意就是给个红包。你想啊,最需要的就是最好的,陆姐最缺的是什么,就是钞票,你给她个红包,请母子俩吃个饭,算是祝贺也可以说送送孩子,到时让佳泽一起参加,向这优秀的哥哥取取经,陆姐很有自尊的,你这样做,她容易接手,否则,买什么东西,人家不一定有用,相反会觉得是一种负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迎春白了他一眼:“自己偷懒不想买东西就直说,还上纲上线了。行了,这事我自己来做吧。还有两件事:大闸蟹和检修线路。”
“大闸蟹我已经跟排长讲过了,他有亲戚就是养螃蟹的,到时请他带我跑一趟也好,他直接帮我预定也好,反正这事基本上搞定了。
至于线路检修的事情,我和两个学校的后勤主任都打好招呼了,开学前一个礼拜,解决这事。”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夫妻俩将这些事理了一下后,发现近两天好像没什么急着要做的,李浩宇心里又开始痒痒了:“那我干脆和你爸跑一趟通州吧,今天下午就走,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回家,最迟后天,肯定到家,这样后天不耽搁回岛了。你看行不行?”
“你也是为了做生意,有啥不行的,那你跟村长打个电话,问一下干爹的情况,再跟他说一下签合同的事,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合同我这几天给你准备;朱处长金科长那边,就等从岛上回来再去吧。”
“行,我在路上给村长打电话,那我去找你爸了,直接走了啊。”
“好,一路顺利啊,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
送走翁婿俩,周迎春给姜文涛打电话:“哥,我们都搬到租的房子里了,六条船已经全部打扫干净了,你啥时派人来把船摇走啊?”
一直放着也不是个事,老是担心要被人偷走。
姜文涛压着的声音传来:“我没空,不过来了,明天派人过来把船弄走,明天你等我电话。”
“行行行,挂吧。”周迎春主动把电话挂了。
回到码头和老妈说起这事,费秋英道:“你管一个垃圾码头都忙得不得了,他现在一个人,要做几个人的事,厂子又那么大;你嫂子也在申城,他还得管聪聪,幸好有你大姨夫,不然就要抓瞎了。”
“大娘姨在家就好了。”周迎春嘟囔:“大娘姨做事情多爽利啊,保证把家里安排得井井有条,让大哥没有后顾之忧。”
“你当你大娘姨不想回来?可是没有办法,说好了去那里两年的,那肯定要呆满的,这大儿子小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都得顾着。不像你,女儿是嫁出门的,你家的事情,就是你公婆的任务了。”
周迎春靠在妈妈身上:“可是我家的事情妈妈也在操心啊,谢谢你妈妈。”
“起开,比悦悦还小了,骨头都没有了。我跟你讲,我也就是趁文浩媳妇还没生,我和你爸又不是很老,才有体力、精力来帮衬你一下,哪天文浩家里有事,我是抬抬屁股就要走的,没办法,这是我的责任。”
理是这么个理,但心里总是有点不得劲。
周迎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将自己和李浩宇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