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周迎春总是在早中晚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时不时讲起家里两个孩子。
她是有意为之,但李父李母加上李雪琴又不知道她的用意,可是这三人对两个孩子都是发自内心地疼爱,只要周迎春开口提到孩子,三个人总会开心地无缝对接,对两个孩子是花式夸奖,表达了无限的思念和疼爱。
三天后,冯老板跟周迎春说:“小周啊,你托叔办的事,叔一直在想办法,但也是人托人,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敢打包票。
叔也只是个垃圾码头的承包商,能力有限。”
周迎春一听这话,脸都白了。
冯金根摆摆手:“你也不要着急,我知道你这几天故意提起孩子的心思,这样,今天托的人来信了,等下吃过晚饭,你和我去见一下人家,听听看接下来怎么操作。
但叔跟你事先要说清楚的啊,成与不成,我都已经尽力了,你可不能有什么想法啊。”
周迎春不好意思:“叔,哪能呢,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吃过晚饭,李母陪着周迎春,跟着冯老板往医院那边走:“我这个朋友姓刘,认识的人都叫她阿庆嫂。”
这话一说,周迎春婆媳俩都想到了京剧里的阿庆嫂。
前些年样板戏流行时,阿庆嫂很是火了一阵,因为阿庆嫂这剧本反映的就是禾城地区的故事,当地人都喜欢这个角色,还会哼唱几句。
冯老板一说阿庆嫂,李家婆媳俩都在脑中冒出了一个干练、正直、爽快的女性形象,而且,这女同志还得能唱!
三人边说话边往前走,很快到了医院这边,冯老板带着婆媳俩过了马路,这就站到了小学门口。
继续往西走,没几步,就到了学校门口一排店面房前。
这里背靠小学,面对医院,对于做小生意的人来说,是个水口相当好的地方,因此,门口都是一个一个的小店面,都是服务于学生和病人的,此时,正热闹着呢。
冯老板领着婆媳二人,通过最边上的楼梯往二楼走去:“这些房子都是阿庆嫂的,楼下租给人家开店,楼上她自己开了个旅馆。”
禾城是个旅游城市,每年春夏秋三季,都会有不少全国各地的游客来禾城。阿庆嫂的这个旅馆,规模不大,一方面是接待一些外地来医院看病的病人家属住宿,还有部分是来禾城大学办事的,大学里的招待所住不下了,就也住这里,还有就是跟旅行社合作,接待外地游客。
上了二楼,周迎春初步看了一下,总共有二十多间客房,一辆大巴车刚好解决所有的房间。
正对着楼梯的就是一个小房间,冯老板上了二楼就喊:“阿庆嫂,在吗?”
“老冯来啦?”随着说话声,那间小房间走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
李母一看,嚯,一点不像自己心中的阿庆嫂,反而是更像那个演员潘虹,很漂亮。
冯老板给双方介绍,阿庆嫂请三人进了小房间,客气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地方实在是小。”
“你就是想不开啊,楼下那么多店面,随便一间当成办公室都要比这个好啊,有面子不算,你自己也舒服。”
“哎哟,冯老板,真不是我不会享福,实在是大家都要开店养家糊口,我也不忍心不租给人家。”
“看到没?”冯老板对婆媳俩说道:“阿庆嫂是这条街上最善良的人了。”
又介绍道:“这学校,本来有一半的地方,都是她们家的。你看她多心善,那一半的地方,就换了门口这两层的店面,这相差多少啊。”
“差不多差不多,原来是住房加花园,现在是店面房,价钱不一样的。再说了,我这样一换,产权明确了,省的烦了。现在这样挺好,没人来烦,我呢在这里开个旅馆,每天见到不同的客人,新鲜;楼下那些小店老板也都是善良肯吃苦的,听听他们的生意经,这烟火气闻起来很舒服的。”
“申城解放前杜老板知道吧?”冯老板问婆媳俩,见两人点头,继续道:“阿庆嫂是杜老板的女儿,但她姓刘,跟养父姓的。
政策一解放,她就捐了十万块钱,那个时候啊,万元户还没有呢,她就捐了那么多钱。”冯老板边说边翘大拇指:“后来又把家里的房子、花园都给了学校,真的是女中豪杰。”
阿庆嫂谦虚地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主要国家好,能把这些东西还给我,我感谢政!府啊。”
周迎春笑道:“红色资本家啊,佩服佩服,不过叔,我刚才听你说这阿姐叫阿庆嫂,以为是沙家浜里的那个阿庆嫂呢,长得不像。”
“人家老公叫阿庆,可不就是阿庆嫂吗?”
原来是这么个来源。
几人谈笑一番,坐下继续。
阿庆嫂道:“是小周吧?小周啊,我跟你实话实说啊,冯老板托我这个事呢,我去咨询了。
我呢,因为房子置换的事情,学校对我还是比较客气的,跟我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