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板出院后,被老板娘压着又休息了一周,总算是恢复了精气神。
这天吃过晚饭,老板夫妇叫住了周迎春:“小周啊,明天开始,你跟着你大姨夫,给他搭把手,抬抬搬搬,熟悉一下废品出货的流程。
总之,把你大姨夫做的事熟悉起来。”
“叔,是不是我大姨夫要回家了?”周迎春知道,大姨夫本来在大娘姨走的时候,就要回家,进大表哥的厂里上班的,现在自己已经来了将近一个月了,还留在这里,估计老板一时没找到代替大姨夫的合适人选。
她也没有多想,自己年轻,搬东西还能胜任;好歹初中毕业,也算是识字,算算写写应该也能胜任。
估计老板让自己先顶一阵,等找到人再让给人家。
反正都是在垃圾码头做,周迎春当然不挑活,听老板的话就是了。
因此点头道:“行啊,我明天吃过早饭就跟着大姨夫。”
其实老板也有自己的考量,再找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基本不认识字,简单算账还可以,项目一多,他担心算错;找年轻的吧,只要是男工,那工资肯定不是现在的价钱了,如果比厂里的低,人家凭啥不去厂里上班来倒腾垃圾呢?
再说,废品这东西,平时臭烘烘的不觉得,真正接触买卖,看到其中的暴利,说不定要眼红。
迎春这丫头,尽管才来了短短的一个月不到,但就是让夫妻俩看着满意:人正气,嘴甜、眼里有活、舍得下力气、绝不偷奸耍滑,最主要的还识字,年纪轻,跟人打交道不会被骗了。
当然,这些都是在垃圾场工作时发现的品德,就是在接触钞票时,会不会被花花绿绿的票子迷了眼,这就要看她接下来的表现了。
事情说定,周迎春第二天一上班就开始跟着大姨夫。
显然大姨夫也被老板通知到了,见到周迎春一点不意外,还悄悄跟她说,这活烦是烦了点,但肯定轻松不少。
周迎春含笑点头,先跟着妇女们清理废品,等有三框废品满了后,和大姨夫将三框废品抬到三轮车上,大姨夫招招手:“迎春,上车。”
周迎春跟朱阿姨打了个招呼,对方显然也知道了,点头道:“去吧。”
就这样,周迎春坐在三轮车车沿上,大姨夫骑车往东而去。
禾城大学的门卫,显然对大姨夫很熟悉了,笑着点头开门,大姨夫骑着车子一路往东,到了最东面,是一条小河,大姨夫转了个弯,继续往南,这边显然人来得比较少,树倒是挺多还挺高,看着有点年份了。
迎面一幢旧房子,还是红色的,朝东面向小河,大姨夫骑到最边上一间房子的门口:“到了。”说着停车挂刹车档下车一气呵成。
周迎春也跳下车,看着大姨夫打开门上锁,帮着把门打开,房间很大,足有100多个平方,比较进深。
“这是以前学校的一个室内篮球场,解放后隔断后就改成仓库了,老板本事大,给要到了两间。
这间主要放量比较多、废品站能来运的废品,象废纸、木板、旧电器、钢筋、塑料品、布衣服鞋子这些,隔壁是放一些量比较少的,等积累得多了,再出掉,象铜丝、铝这些。
还有那些肥皂洗发液之类的,也放在隔壁,这些也有人上门买的。”
周迎春一边听大姨夫介绍,一边和大姨夫将三筐废品抬进门,归类放好。
房间里靠墙是一排铁架子,三层的,框子都放在一二层,最上面放了轻一点的东西,象垃圾码头那些劳动工具包括空的箩筐都在三层。
整个房间看起来尽管味道不好闻,但整齐干净。
搬好东西,大姨夫拎着半筐废纸出门、锁门:“来我们上车,去卖废纸。”
唔?
看周迎春疑惑的目光,大姨夫笑道:“废品的价格,这几年一直在往上涨,一厘一厘的涨。涨的幅度不大,但我们的量大,所以我们要时刻关注这价格的变动。
废品站是一个星期一次来收货,礼拜四,后天就是礼拜四,我们要提前摸透行情,这样才能在人家来收货的时候谈价钱,我们不要人家给我们多贵,但也不能白白占我们的便宜不是。”
有道理,这就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接下来,周迎春就跟着大姨夫,假装是卖废品的,来到一家废品收购站,卖废纸。
结果发现,真的涨了两厘,十斤就是两分,一百斤就是两毛,而垃圾码头一周的废纸,可能有上千斤,寒暑假前后可能会更多,天长日久,这笔小钱确实不能忽视。
大姨夫显然老吃老做了,趁机又问了其它废品的价钱,他显然是常客,也许上次来卖的是废铁,也许下次来卖的是废钢丝,总是,废品收购站的人没有怀疑,很耐心地将各类废品的价格都报了一遍。
两人问好价格,大姨夫又骑车带着周迎春回到大学,这回没走东门,而是走的南门,来到仓库,大姨夫拿起一根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