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真相的路人喊叫纷纷。
陆娉婷一副隐忍的模样,含泪咬唇,一脸为难:“可是,她到底是我堂姐……”
“什么堂姐,咱们早就和她断亲了。”陈杏花怒气冲冲地指着陆沅沅:“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早前拿菜刀当着满村人的面,满屋子砍你亲奶就算了,我家婷婷可从来没得罪你,你咋这么恶毒,要毁她的脸!陆沅沅你赔我姑娘的脸,不然我和你没完!”
陆娉婷松了口气。
她这个蠢娘,可终于聪明了一回,不止败坏了陆沅沅的名声,关键是得让她赔她们银子。
村里不是给她们凑了好几十两么!
这次她要光明正大的,让陆沅沅乖乖地双手把钱捧到她手里。
陆沅沅眼眸微闪,正要说话。
人群里却突然响起一道男子的哧笑声:“我说这位大婶,本公子明明看到你女儿是自己从牛车上摔下去的,可你们母子非得赖在这位姑娘的身上,还当街叫嚣要人家赔钱给你们,你们能不能要点儿脸?”
陆沅沅怔了下,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陆娉婷愤愤地咬牙。
她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挖了个大坑,成功制住陆沅沅这个小贱人。
还有那么多的路人都帮着她……
只要过了今天,陆沅沅在县城里的名声就会臭掉,众口相传,迟早会
传到学院那边。
而她不止可以捞到一笔横财,还能把陆沅沅踩在脚底。
明明眼看她就要成功了,怎么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
这贱人怎么就那么命好,到哪儿都有男人帮她?
陆娉婷愤愤地朝发声处看去。
因着那道声音,路人也停止了愤怒的讨伐,自动自发地散开。
穿着一袭紫色袍衫,年约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摇着一柄青竹的折扇,迈着缓慢从容的步伐,从人群里翩翩走了进来。
男子容颜如玉,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桃花眼角微微上挑,饱满的双唇轻勾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衬着那一袭华贵紫色,仿佛一只高挑的丹顶鹤,跳进了灰杂的鸡窝里。
着实是吸人眼球得很。
陆娉婷眼中的愤恨瞬间消失不见,脸上浮上两抹嫣红。
这位公子可真是好看啊。
虽然比不上傻子,可比徐景都还要好看多了。
身上穿的衣衫料子她虽然没见过,可是一看就知道很值钱,还有他头上束的玉冠,腰间束的玉腰带,腰带上挂的青翠玉佩,连脚上的靴子都是绣金线的。
全身上下无一不写着他很有钱。
而且这位公子气势不凡,比起才十七岁的徐景,也更有魅力多了,浑身上下男人味儿十足。
只是……
为什么他非要帮着陆沅沅呢
?
陆沅沅看到来人,也是微微一愣。
原来真的秦渊庭,她就说声音怎么那么熟。
正在这当口……
“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陆娉婷眩然欲泣地开了口:“我额头摔破,脸都破相了,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又怎会拿自己的脸来害她,就只为讹几个药钱?”
原本以为另有内情的吃瓜路人一听……
啧,可不就是这个理。
“这位公子,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是啊,你看那姑娘脸上那么多血,光是瞧着就够瘆人的啊。”
“女子的脸多重要,谁舍得破相来讹钱?”
“……”
陈杏花被男人富贵的打扮晃得眼花,本能的心中有些畏惧,可听着路人都帮腔她们,她不禁多了几分底气。
她哭喊道:“可不是么,这位公子,你不能帮着她,害我闺女啊!我闺女不知长得多俊俏,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可现在破了相,以后还咋说亲啊?
“你这人,张口就说我姑娘自个儿摔的,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啊,你这么帮着那死丫头,我看你是和她有一腿吧?”
“老天爷啊,你可睁开眼看看吧,他们这是要逼死我闺女啊,这可让我闺女还咋活啊,我不如拿根绳子吊死在这儿算了……”
陈杏花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喊边捶地。
陈杏花
可没陆娉婷的‘聪明’劲儿,嘴巴也没陆娉婷会说,就算撒泼那也尽捡着陆老太的学。
不说十分,起码也有七分像。
秦渊庭是什么人?
那可是商场上游走的老油条了,官场绿林、黑白两道,有权有势的,三教九流的,他什么难缠的没见过?
见妇人撒泼耍赖,秦渊庭半点脸色未变,笑道:“这年头想说句实话,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这妇人,真是胡搅蛮缠不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