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果果被俩人挤在中间,艰难地仰头看看抱在一起的娘亲和姐姐,眨眨眼,默默地松开了一只手,半转身又抱住了陆沅沅。
左边是娘亲,右边是姐姐,她们现在都好厉害,可以保护她。
她很开心呢!
她希望娘亲和姐姐可以一直这样!
在小丫头傻乐呵的时候,陆沅沅和王红叶终于在彼此的拥抱中,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也彻底接受了穿越这件事。
娘三个进了屋,娘俩终于正视了刚刚一直忽视的问题。
陆沅沅舔舔嘴唇,小声地说道:“妈,你说,我爸……他有没有过来?”
王红叶涩然地扯了下唇,眼眶发烫:“我……我不知道,我希望他也过来了,不然咱们两个在这里,留他一个人在那边,他可怎么活……”
这个话题太沉重,陆沅沅接不下去。
娘俩一阵沉默。
陆果果也眼巴巴地瞅着俩人,不敢出声。
直到……
“咕噜噜!”
陆沅沅肚子叫唤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空间的沉寂,她摸摸肚子,眼巴巴地看着母上大人:“妈,我好饿哦……”
王红叶也从记忆里扒拉出自家闺女昏迷了三天,粒米未进的可怜经历。
她赶紧收拾好心情:“等着,我去给你蒸鸡蛋羹。”
听到鸡蛋羹三个字,陆果果忍不住吞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瞅
着王红叶,却胆怯地不敢说自己也想吃的话。
长这么大,她还没吃过鸡蛋羹呢。
不过,看二叔三叔家的堂哥堂姐堂弟们吃的时候,好像特别特别好吃的样子呢。
王红叶和陆沅沅看着小丫头的模样,都有点心酸。
不过就是鸡蛋羹……
王红叶唰的一下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转身就往外走。那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要上战场呢。
也确实是上战场,毕竟,老陆家那些人,看大房一家,真的半点没有看亲人的感觉。
说仇人也不差什么了。
只不过,之前大房一家子都是懦弱可欺的,他们不用暴露出凶神恶煞的嘴脸,就可以把大房一家捏圆搓扁。
现在王红叶和陆沅沅都换了芯子,他们欺负不了,自然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王红叶半点也不把那一家子放在眼里,雄赳赳地往灶房去了。
结果,灶房的门锁着。
啧,全家上下,大房干的活最多,吃的最少。
别人都能吃饱,大房最多五分饱,这锁,防的就是大房一家呢。
王红叶正准备搜罗一样工具,把锁头砸了,旁边就递过来一把相当趁手的铁镐。
陆沅沅牵着小果果,笑眯眯地看着她。
王红叶接过铁镐,砰砰两下,就把锁头给劈开了。
灶房里乏善可陈,米缸里也只有一点粗米粗
面,至于精米白面,都锁在陆老太的柜子里,平日里抠抠搜搜地拿出那么一点,老两口带着儿孙吃。
至于儿媳妇和孙女……
想吃一口?
做什么白日梦!
陆沅沅觉得牙疼:“娘啊,这米面做出来的东西,能吃么?这得剌嗓子吧?”
不等回答,她就已经牵着小果果往外走,边走边说:“今天这么闹腾,鸡蛋估计还没捡回去,我去鸡窝看看,有几个拿几个,咱们先垫垫肚子再说……”
没一会儿,姐妹俩就捧了五个鸡蛋回来了。
陆家人不是不想阻止,奈何前面被揍得太惨,哪怕目光都要把鸡蛋烫熟了,也只敢躲在房间里骂骂咧咧,没人敢出来哔哔一句。
王红叶听得不爽了,直接拎着铁镐出去,啪啪两下砸在门上,陆家人顿时消停了。
耳根子得以清净,王红叶满意了。
她回到灶房,把五个鸡蛋全蒸了鸡蛋羹,母女三人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顿。
三个人的身体都是长期营养不良,又过度劳累,几乎说得上是破败不堪,所以五个鸡蛋的鸡蛋羹,吃得饱饱的,格外满足。
回到破旧的小厢房里,王红叶直接把小果果按倒在床上,哄睡了。
然后,娘俩凑头到一起嘀咕起来。
“妈,我记得咱们一家子正在家里,庆祝你和我爸的结婚三十周年纪
念日,好端端的又没有遭雷劈又没有横死,怎么就穿了?”
王红叶沉吟了一会儿,一脸沧桑地说:“咱们吃吃喝喝的那些东西,唯一不靠谱的,就是你爸藏了三十年的那坛子酒……会不会是假酒?或者过期了?”
陆沅沅:……听上去好有道理!
她舔了舔嘴唇,心里生出几分期待:“那酒我爸喝的比咱俩多多了,他会不会也、也来了?”
王红叶嘴里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