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宝珠的抱怨,蒋卿卿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波动。
她淡淡地说道:“她如今受了伤,需要静养调理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区别对待我们姐妹二人,早已成为常态。适应便好,无需为此动怒伤身。”
宝珠撅着嘴嘟囔道:“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每次见到他们偏袒一方时,依旧会替小姐您感到无比憋屈与难过呢。”
自儿时起,宝珠便一直陪伴于蒋卿卿身旁。在外人眼中,她们或许只是主仆关系;然而私下里相处时,二人却情同亲姊妹一般亲密无间。
身为蒋卿卿的贴身丫鬟,这么些年来,宝珠可谓是陪着自家主子历经无数磨难。
此刻蒋卿卿充满愧疚之意地伸出双手,轻轻拍打在宝珠肩头安慰道:
“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跟着我就没享福过。”
“小姐万万不可这样说呀!奴婢本就是下人身份,吃苦受累那都是分内之事。只是奴婢实在看不下去旁人那般苛待小姐您呐。
明明同样都是老爷的亲生闺女,可这偏颇程度怎会如此离谱过分呢?”
宝珠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
蒋卿卿无奈一笑,看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只怪我自幼失去生母庇佑。”
一行人已抵达相府门前。
尚未等完全走下马车之际,远远地便传来了邹氏的呼喊声。
“诗诗,听人说你挨打受罚啦?可把娘亲给吓坏了,快让娘仔细瞧瞧伤得重不重?”
此时的蒋诗诗正俯卧于担架之上,看上去略显狼藉不堪、颇为凄惨可怜。
“娘,我没事,就是好痛啊!屁股要开花了。”
听到蒋诗诗的抱怨,邹氏眼中满是心疼之色,仿佛能感受到蒋诗诗所受的委屈和痛苦。
她轻轻地拍了拍蒋诗诗的肩膀,表示安慰。
与此同时,丫鬟小厮们纷纷簇拥而上,热情地迎接蒋诗诗,并紧跟其后一同离去。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留意到一旁默默伫立的蒋卿卿。
此刻的蒋卿卿显得无比落寞,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相府,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
宝珠忍不住叹息一声,轻声说道:“小姐,我们还是进去吧。”
蒋卿卿微微点头,缓缓迈开脚步,走进了属于自己的汐筠园。
这座园子相较于其他庭院而言,显得颇为简陋寒酸。
院子里虽然栽种着各式各样的青菜,但也难以掩盖其贫穷破败的本质。
蒋卿卿在相府中时常遭受不公待遇,甚至连每月应得的月例钱也会被无端克扣。
正因如此,她们常常面临饥饿的困扰。
于是,她便想到了在院子里种植蔬菜,以此来实现自给自足。
蒋卿卿踏入园中,环顾四周,努力回忆起在相府生活的点点滴滴。
然而,这些记忆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和屈辱。
自从邹氏嫁入相府以来,她似乎就再也没有过上一天安宁幸福的日子。而那个所谓的父亲,对她更是漠不关心,放任自流。
就在蒋卿卿正沉浸于回忆之中难以自抑时,一阵似曾相识却又略显生疏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际。
&34;蒋卿卿。&34;
听闻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她缓缓地转过身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那个让她心生厌恶之人。
她的渣爹来了。
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阵风吹得如此特别,竟然能把他送到这里来。
要知道,以往他绝对不会踏足此地半步的。
&34;你来干什么?&34;蒋卿卿面若冰霜,毫无表情地问道。
&34;听说太子有意向你提亲,但却被你回绝了,反而一心想要嫁给六皇子?&34;
眼见父亲为此事而来,蒋卿卿的脸色愈发冷峻如冰。
&34;没错。&34;
&34;你真是糊涂至极!若是能够嫁入东宫成为太子的侧室,那将是何等无上的荣耀,远胜过委身于一个不得宠且一无所有的皇子。更何况那六皇子不仅相貌丑陋,还是个瘸子,你莫不是脑子被驴子踢坏了吧?&34;父亲气急败坏地质问着。
听到渣爹的咒骂声,蒋卿卿顿时怒火中烧。
“父亲这是在责备女儿吗?难道在您眼中,儿女们的婚事,皆是利益交换之物吗?我就是喜欢六皇子,有何不妥?”
“你们姐妹二人皆出自相府之门,婚姻大事自然应由相府作主。今日太子殿下来访,只要你点头应允,此事尚有转机。”
得知夜长祁曾找上门与自家渣爹商议亲事,蒋卿卿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可惜他算错了,蒋卿卿绝不会听从父亲的管束。
“任谁都休想左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