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她还没醒吗?”温金竹走进屋子里,对着坐在床边的阿香问道,声音依旧温润如歌。
阿香对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忍不住叹息的说到:“少爷,你看,她真的好美啊,你说,谁能忍心把她伤成这样?”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轻笑着摇摇头说:“我又怎会知道呢,傻丫头。好了,你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
“哦,好。”阿香替冷月掖了掖被角,而后向他行了礼就端着一盆水出去了。
是的,床上躺着的就是离开明月楼的冷月,她在树林里被那个男子救起带回了江南温家。
温金竹来到床边仔细端详着冷月,她的确很美,乌黑的长发散在枕上,长而浓密的睫毛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高挺的鼻梁下是紧抿着的双唇,皮肤苍白的犹如玻璃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昏迷的时候都
是这般的美,不知道她醒来的样子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不知怎的他想到了那天的情景。
温金竹看冷月身上血迹斑斑,知道她定是受了极重的伤,到达客栈将她安置下来,让青城去通知青松过来诊脉,自己便先替她换下那一身带血的白衣。
可谁曾想到,当他解开她的衣衫时,内心一震,“他”原来是个女子!
温金竹立马走出了房间,让人找了位大婶过来给她换衣,大婶为她换好了衣衫将血衣拿出去洗,青松就赶了过来。
“少爷!”青松对温金竹跪拜,“少爷将青松唤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我无事,去看看里面的人伤得怎么样?”温金竹放下手中的茶杯,朝里间望去,眉头为不可察的轻皱了一下。
“是!”青松闻言,起身向里间走去。
半盏茶的时间,青松一脸凝重的从里间里
走了出来,对温金竹禀报道:“启禀少爷,那姑娘想必之前就受过很严重的内伤,一直没有痊愈,如今是伤上加伤,只怕是……很难痊愈了,就算是痊愈了,她的武功也怕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练武之人都知道,他没有说完的话意味着的是什么。
他听完并未急着说什么,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敲着,屋子的众人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觉得那敲击桌面的声音格外清脆,却让人觉得格外的害怕。
是的,是害怕,少了平日里的温煦,少爷冷峻的脸庞让人觉得格外害怕。
一炷香香过后,屋子里响起他微凉的声音,“青松,我要你将她治好,而且她的武功也要保住!”
“这……”青松略抬头看向青城,看到他眼看同样的疑惑,垂下眼帘道:“青松目前只能保住她的命,她的武
功还请给属下一些时间想想办法。”
“嗯,开好方子你亲自熬药。”说完温金竹迈步走出了房间,留下一屋子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去救这样重伤的人。
温金竹看着眼前依旧沉睡的女子,一个月了,她一直都有着微弱的气息,可就是怎么也醒不来。他轻叹一声,是谁呢,是谁能忍心将你伤成这样?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里,一缕月光恰好照在冷月的脸上,温金竹看着她,觉得她美得犹如月光女神,美中带着一丝忧伤。
他伸出手放在冷月的眉间,仿佛要抚平她那眉间的淡淡忧伤,“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感到忧伤呢?”他喃喃的问着,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黑暗中冷月好像听到有人在对着自己说话,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
谁,可自己的眼睛怎么都睁不开,自己这是在哪里?
像是经历了破茧一样的挣扎,冷月睫毛微颤,终于缓缓的睁开了迷蒙的双眸,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很大很舒适的床上,床的帷幔是淡淡的紫色,自己这是又回到了明月楼风雨阁里了吗?
微微偏偏头,冷月看到守在床边的人,是一个男子!她呆呆的盯着他看,他睡着了。他长了一对很好看的眉毛,睫毛长长的,不停的颤动着,宛如翩翩飞舞的蝴蝶,那么的美。几许青丝散落下来,垂在他的脸上,一切显得那么的宁静而美好。
这样的情景,自己曾经想过无次吧,可是那个她想象的人,并不会如此,唇边扯开一抹嘲笑,心口一阵疼痛,几乎要将她窒息。
还来不及不想,这个守在自己床边的男子是谁,她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