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向外走,快要走到宫门之时却停住了,忆起昨晚那金日凶狠的眼神,想想玉澈是一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个人对付金狼王实在有些危险。
他四处瞅瞅,见没人注意,当下便又潜回了玉华宫找了身丫鬟的衣衫藏匿了起来。
晚膳之后,打听消息的月眉回来,说是皇上今晚要宿在玉华宫,柳芽一听,心禁不住微微的一沉,难道金瞑真的还在为今天早晨的事情生气吗?
柳芽这样想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有些喜忧参半,仿佛她越来越排斥金日的出现。
“娘娘?”月眉见她发呆,以为柳芽伤心,当下上前赔笑道:“娘娘不要多想,我听张公公说,是因为要与鲜奴国结盟,皇上才肯对那鲜奴公主好的,想想皇上为了娘娘的病,可是衣不解带的在凝香居中待了两天一夜呢,这后宫的妃子,哪一个有娘娘这样的福气?”
月眉笑着上前缓缓的为柳芽梳理着发丝,“方才去打听消息的时候也碰见远月殿的秋儿了,估计也是月妃娘娘让她去的,相信现在,月妃娘娘那儿更是痛苦呢!”
柳芽皱皱眉,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竟然有些不适应皇宫之中争宠的戏码,她按住月眉梳妆的手。
缓缓的开口:“你先下去吧,晚上我不习惯人伺候!”稍等一刻,她又开口道:“记住千万不要到前殿来,在后殿老老实实的呆着……我不想你们有事!”
月眉一怔,面色有些苍白,忆起阿霞的死,忙不迭的点点头,逃了似的退了下去。
柳芽看着月眉慌乱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倒不是有意的吓哄她,只是没人守在她的身边,有些事情她也好行事!
戌时三刻,时间不算晚,柳芽却再也等不下去了,换上一件暗色的衣衫,因为刚刚过了十五,月色还是明亮,借着屋檐下摇摇晃晃的宫灯,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湖边的矮房,那是宫女们歇息的地方,不值班的宫女一般都在矮房之中歇息。
暗暗的在心中数着房间,等到第五间的时候,柳芽停住,到门前,见里面亮着一只红烛,一个芊弱的身影映在雕花的窗棂上。
“小蓉?”她轻轻的唤了一声,怕惊醒其他的奴婢,便推门进去了,却没有想到正好瞧见钱蓉急急忙忙的向床榻下塞着什么东西,柳芽一怔,只是瞧见了一抹纸鉴,瞧上去有些眼熟。
“娘娘……”钱蓉急急的将东西塞到床榻里,然后转身跪在地上,惊慌的行行礼。
“免了,你起来吧!”柳芽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缓缓的打量了钱蓉的房间,很是简陋,与她凝香居中的摆设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钱蓉见柳芽打量她的房间,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搬了唯一的一张圆椅给柳芽坐。
“看来你这连杯茶也没有了,不如你先回凝香居去端壶茶来吧,今
晚我睡不着,你就陪陪我,我们说说话!”柳芽笑着在圆椅上坐下来。
钱蓉咬咬唇,眸光掠过床榻,仿佛有些不情愿,可是主子发话了,她只能低着头,忐忑不安的向外走。
待房门一关上,柳芽边冲上前,将床榻下的纸鉴取出来,一看,她倒愣住了,原来是白日里她写的那首词的纸鉴,不解为何到了钱蓉这儿来。
端着一壶茶进门,见柳芽拿着纸鉴站在房间,一双黝黑的双眸缓缓的打量着她,钱蓉一惊,茶壶一歪,热茶倒在手上也毫无感觉,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柳芽一笑,将纸鉴放在圆桌上,淡淡的扬眉:“你起来吧,其实我知道身边没有一个心腹,都是太后的人,但是小蓉你不一样,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暴室之中,我看着你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就告诉自己要好好的照顾你,可是……”柳芽轻叹了一口气,将纸鉴向前推推:“这个你拿着没有用的,因为没人看得懂!”
钱蓉的面上更是难堪了,她拼命的摇着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娘娘,不是我拿得,是……是她们交给我的,让我给太后,我正在犹豫,娘娘就来了,娘娘,钱蓉真的不会害娘娘的!”
她说的真诚,面上梨花带雨,瞧着甚是可怜。柳芽再次一叹,扶她站起来:“算了,就算是你,也没有关系,你不也是奉命行事么?这皇宫,有
几个身由自己的人!”
听柳芽这样一说,钱蓉更是无地自容了,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娘娘,是钱蓉的错,鱼嬷嬷说了,要让钱蓉好好的看着娘娘,不要让娘娘有任何的差错。
可是因为阿霞的事情,钱蓉害怕了,想要回琉璃宫去,鱼嬷嬷不让,她让奴婢将得男锁放在娘娘的床下,再找一些娘娘与皇上相好的证据,让太后宽心,奴婢不识字,见娘娘那日把玩这纸鉴,以为是情诗一类的东西,所以就……”
“原来是这样?太后仿佛很关心我与皇上的关系?”柳芽微微的皱皱眉,太后这么做,仿佛超出了情理,这皇宫之中并不是她一个妃子,难道真的与墨青青的任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