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停下来,有点意外看着宁祯。
只要不是她出力,她一向不会拒绝床笫间那点愉悦,极少口是心非忸怩。
两人好几日没亲热了,盛长裕浑身燥火,他相信宁祯也亦然。
她的气息已经乱了。
“……不行,我小日子推迟了两日。”宁祯说。
盛长裕急忙坐起来,将她也抱坐到自己怀里:“你感觉如何?”
“我跟二嫂打听过,刚怀上没什么感觉,过了一个月才会早起时胃口不佳。我上个月癸水正常,就这个月延迟了两日。
哪怕真怀上了,也需要在等半个月左右,才能有感觉。”宁祯说。
盛长裕的眉眼,忍不住充盈了笑意。
他极少这样,快乐笑着,整个人面颊都铺满了一层阳光。
他笑,宁祯情不自禁也笑,还凑上来吻一下他的唇:“先别做指望。小日子延迟也是很正常。”
盛长裕:“请老郎中来把把脉?”
宁祯:“江家的事情在前,咱们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万一只是小日子推迟几日,就闹了笑话。”
又道,“大喜宜藏。”
盛长裕轻轻搂抱着她,生怕弄疼了她。
这个晚上,他几次想聊聊孩子,都被宁祯打断。
宁祯说,她也不确定是有孕,暂时不提为好。
其实,她也很期待,盛长裕看得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已经表露一切。只是她生性谨慎,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满。
这个晚上,宁祯睡着了,盛长裕却失眠。
他轻轻搂着她,手小心翼翼放在她腹部,没惊动她。
如果他有了孩子……
盛长裕知道,孩子未必如他所愿,毕竟是个人,人都会有性格讨厌的地方,可他仍是很激动。
这种激动,是一种很久违的期待。
他希望自己和宁祯有个孩子。
不仅仅是有了自己的小家,也是他与宁祯之间,会有个更深的牵绊。孩子能把他和宁祯的血脉紧紧纠缠在一起。
他最渴望的,是这样的稳定,与宁祯一生一世。
“要是我有了孩子,叫什么呢?”盛长裕想。
现在怀孕,他的孩子会生在明年秋天。
他想起自己给宁以申孩子的取名,他的孩子总不好直接叫“盛秋”。
“其实也行,是个名字。”
名字需要什么含义吗?不离谱、像点样子,就很好了。
盛长裕心绪浮动,想了很多。
这个晚上,不少人失眠,江家几乎所有人都睡不着。
不是“江澜”的身份被江郴公开,而是江南浦和母亲吵了一架。
江太太给京春安下药一事,宁祯叫盛长裕委婉告诉江南浦。
盛长裕从前面对他父亲,执掌他生死的大帅,都没委婉过,他从不花心思在这方面。
他直接告诉了江南浦。
江南浦初听,十分震惊。正如宁祯猜测,他不敢相信。
“证据十足,你的少奶奶喝了好几年这种药,今后可能都生不了。”盛长裕道。
江南浦摇摇欲坠。
他回家后,问京春安,是不是真的。
京春安被他吓得面色发白,因为汤药她已经倒掉了,没有铁证。
“……大夫是这么说的。”她道。
江南浦痛苦极了,几乎要落泪:“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是身体垮了,我怎么对得起你、对得起岳父岳母?”
他这话一说,京春安眼泪簌簌往下落。
“我身体还好,大夫说我从小结实,平常又饮食干净,并无大碍。”京春安哭着说。
她一哭,江南浦也哭了。
他去找母亲。
这件事捅开,阖家震惊。
江太太自然不承认。
江家二少爷江丰,闻言身子也颤了颤,因为他结婚两年了,他妻子也一直不见动静。
一问之下,二少奶奶平时也喝婆婆送的补药。
江家另外两个小儿子,江泰和江原,从小跟着母亲长大,不像大哥二哥随父亲在军中。
江家分成了两派。
江郴和江南浦、江丰父子三人,需要把江太太关起来,逼她说句实话,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江太太极力否认,说都是补药,是有人挑拨离间,还要拿出药方去对质;江泰和江原支持母亲。
年纪最小的江原,他甚至拔了枪指向父亲,叫父亲冷静。
此事不了了之。
江家众人各自回房,没人有睡意。
每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江郴相信江南浦的话,因为这件事是督军告诉江南浦的;江丰以父亲和大哥是瞻,自然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