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微微蹙眉。
“孟爷什么意思?”
宁策:“孟爷这个人,高深莫测。他总不会无缘无故打听八卦,他是想让我把这话告诉你。”
宁祯:“……”
“祯儿,我一直没问你,你和闻蔚年到底怎么回事?”
宁祯不想说。
“同窗。”
“不会如此简单。”宁策说,“你不告诉我,孟爷提点几句,我不得要领,一脑子浆糊。”
宁祯深吸几口气。
宁策:“你不想说算了。反正孟爷的话,我带给你了,你自己斟酌。有什么要办的,你再打电话给我。”
他起身要走。
宁祯知道,经过了这一年多的事,三哥已经成熟了很多。况且他一向不是傻大个。
“不,你坐下,我们聊聊,你在这里吃晚饭。”宁祯说。
她叫曹妈去厨房吩咐一声,准备舅老爷的饭菜。
佣人退下去,客厅安静,宁祯低声和宁策说往事。
“……邮轮上就认识。相处起来挺愉快,他每天等我一起去餐厅。”宁祯说。
宁策:“不是和他谈?”
宁祯摇头:“不是。”
闻蔚年英俊修长、白净单薄,带着十足的男孩气。
宁祯从小心智成熟。
闻蔚年比她大两岁,在她眼里却跟小弟差不多。一路上,很多事都是宁祯做决定。
盛长裕说她眼睛朝上看,她的确如此。
她欣赏像她父兄那样强壮结实的男人。
去了伦敦,不少女生爱慕闻蔚年,宁祯对他这种男孩却不动心,觉得他骑不了马,也握不住枪,毫无魅力。
她把他当朋友。
她对闻蔚年不错。在船上的时候,闻蔚年还病了一周,也是宁祯忙前忙后照顾他。
宁祯也把这些,和宁策说了。
“那他肯定爱慕你。”宁策笃定。
美丽、独立又照顾他的小姑娘,哪个男人能不爱?
“有点。”宁祯说。
“后来呢?”
“他弟弟闻梁予来接我们。闻梁予是姨太太的儿子,只比闻蔚年小几个月,他在伦敦独自生活了三年,十四岁就出国了。
他长得比闻蔚年高些,也才十七岁,做事沉稳。我们一下船,他就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宁祯说。
“你喜欢上了他?”
“当时没有。异国他乡,我需要朋友和陪伴,而闻梁予的交际圈很成熟。我愿意和他亲近,走捷径结交同伴。”宁祯说。
闻梁予也愿意带着她。
宁祯很努力去生活、学习的时候,闻蔚年开始拖后腿。
她出去玩,准备顺便捎带他,他居然挂她的电话。
宁祯又不贱,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可想而知。
“闻梁予在伦敦三年,极少暴露自己身份;闻蔚年一去,就开始摆阔,引得同学们都围着他转。”宁祯说。
宁策笑了下。
“你笑什么?”
“愚蠢的年轻人。没什么,你继续说。”宁策道。
宁祯:“他三番两次挤兑我,有次甚至在课堂上。从此关系就不好。他还带头疏远我。”
“可恨!”
宁策不由冒火。
这也太过分了。
宁祯当初的处境,可见多艰难。
“哪怕做不成朋友,他也不应该如此。我擅长念书,慢慢也有同学跟我亲近;闻梁予一直对我很好。”宁祯说。
“因此喜欢了他?”
“喜欢是一种情绪,它是混乱的,说不明白。我没少被闻蔚年排挤,闻梁予的接纳,对我尤其重要。
他追求我的时候,我甚至考虑,假如我拒绝了他,我的处境会怎样?我那时候太小,又是异国他乡,我也胆怯。”宁祯说。
宁策的心,狠狠一揪。
妹妹从来没跟家里说过这些。
她报喜不报忧。
“你不喜欢闻梁予?”
“不,他很好,非常好。能力好、长得也好,学习出色。他对我也很好。可能我理想中的男人不是他那样,但他的确很好。”宁祯说。
“先接受了他的追求,而后才慢慢动心?”
宁祯:“差不多是这样。”
“闻梁予和两名女生被烧死了。是奥莱小姐下的手,她爱慕闻梁予;而她哥哥妄图强暴我,被我击毙在树林,尸体被黑熊撕碎了,我没有承担责任。”宁祯说。
宁祯和闻梁予等十几个同学出去玩,遇到了暴风雪,差点冻死,是闻梁予去敲开了奥莱领主家城堡的大门。
从此却也招惹上了奥莱兄妹。
他们很强势,对留洋的华人似对待宠物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