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回去,盛长裕吩咐程柏升,叫他去车马房挑两辆汽车,送去宁家。
“两辆?不是说送一辆给宁以安吗?另一辆给谁?”程柏升故意问。
盛长裕不理他。
他脚步一转,自己去了车马房。
程柏升跟上:“我没说不去挑,你怎么还亲自去?”
“你废话太多。”盛长裕说。
程柏升忍不住又要唠叨:“别人送一个香囊,你就要送两辆车。你的车这么廉价,就和一个香囊比?”
“少扯有的没的。”盛长裕蹙眉不悦,“跟这事没关系。”
程柏升:“之前不答应修内院,转而又自己应下了。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下我面子。”
“你有什么面子?”
“这话太薄凉了,我伤心。”程柏升说。
盛长裕不理他。他一理亏,就故作冷漠不讲话。
程柏升与他相处十几年,最清楚他的脾气,知道如何对付他。
他不开口,程柏升就故意刺激他,逼得他辩驳。
“……别人送个香囊,多大的事。你搭上一辆车,宁家自然欢喜了。两辆车,也不够分的。你打算给谁?”程柏升絮絮叨叨。
他口口声声不离香囊。
盛长裕就一直没理他。
马车房有十几辆汽车,其中有两辆是前不久刚刚运来的,款式比较新,车身也大,很豪阔。
盛长裕指了这辆:“这个送给督军夫人。”
程柏升:“你真给孟昕良面子。他的香囊,在你这里太值钱了。”
“你这么喜欢香囊,回头我送你几个。”盛长裕淡淡说。
居然不恼。
程柏升观察他片刻,突然说:“你今晚心情很不错。”
“老子脾气一直很好。”盛长裕道。
程柏升:“才夸你,又开始说鬼话。”
盛长裕:“……”
翌日,督军府的汽车开到了宁家门口。
有点早,宁家众人昨日玩得太晚,都还没起床。
宁以安睡得迷糊,他妻子汤盈盈刚刚去看乳娘哄孩子们穿衣,回来急忙忙推他:“车子到了。”
“什么车?”宁以安有点懵。
“昨晚督军不是答应,送你一辆军政府不挂牌的车吗?已经到门口了。你快起来,我去告诉祯儿一声。”汤盈盈说。
她转身出去了,风风火火。
宁以安还在想:我的汽车到了,告诉祯儿做什么?
不是应该先告诉父母一声吗?
宁以安不敢怠慢督军府的人,起床洗漱更衣。
他儿子已经五岁了,抱着他的腿:“阿爸,我也要去看汽车。”
宁以安:“行。”
三岁的小女儿也想去。
宁以安一手一个,把两个穿得厚实又滚圆的孩子夹在腋下,出门去了。
两个乳娘在身后看得头疼不已,放下东西追过去。
宁以安先到。
他一眼瞧见了那辆气派又锃亮的汽车,心花怒放。
这车比旁的车宽大,车头也格外新颖,有点像盛长裕平时爱坐的那辆,十分威猛。
“督军下了血本!”宁以安心中有了几分忐忑,“他给我这么好的车?他怎么回事?”
宁家众人稍后出来。
他的弟弟妹妹们都来了。
宁祯瞧见了汽车,也是眼前一亮:“这辆车好看!”
站在旁边的程柏升,这个时候才上前。
当着宁家众人的面,他叫宁祯为夫人:“督军说,送夫人您和大少爷一人一辆车。”
宁祯忍不住笑:“还有我的?车呢?”
“这辆。”程柏升指了指。
宁祯眼睛都亮了三分。
宁以安挪步,往旁边看过去,才发现这辆豪车后面,还跟了一辆汽车。
那辆汽车也不错,可和前面这辆相比,顿时很寒酸。
差别好大。
“督军说,夫人出门应酬,总需要一辆车。这是督军亲自选的。”程柏升道。
宁以安失落也释然。
他妹妹是督军夫人,她应该拿最好的车。
宁祯:“多谢督军了。”
又道,“我不知道还有我的份儿。”
程柏升笑了笑:“督军说,夫人可以看做酬劳,也可看作赔偿。反正,夫人应得的。”
酬劳,是指她去修建督军府内院的事吗?
那赔偿,是什么意思?
三姨太徐芳渡算计她,督军替老宅向宁祯赔礼道歉,给的赔偿?
“……准备鞭炮。”宁祯吩咐佣人。
督军送新车是大事,也是喜事,更应该叫其他人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