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关系。
绿间二话不说直接掏出手机拨通急救号码,按下数字键的手都在颤抖。赤司则将熊子打横抱起,甚至没注意有几滴鲜血被抹在了自己的白蓝的队服上。
“……自作自受的白痴。”为了区区的幸运物无视他就算了,居然还愚蠢到跌下楼梯撞到头,藏到比赛结束后也不说。
昏昏沉沉的熊子靠在温暖的怀抱内,睡了过去。
熊子又做了一场毫无头绪的梦。
与其说是梦,脑海里的画面却像走马灯剧场,闪过一块块记忆碎片,里面装着她和赤司的各种回忆。
从最初的相识到小学时当他的跟屁虫初中加入篮球部与退出的那段时光赤司搬了家高中后与他再次重逢……
关键词——发光体,篮球部,帝光,野营,志愿表,娃娃……那个吻。
她恍然大悟,赤司已成为了她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存在,在她十六年人生中留下了满满八年的印记。
回首望去,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朋友,超越了分分合合的恋人,超越家人。
他们是钥匙和锁,只有熊子这把钥匙可以打开赤司的锁。
……
再次恢复知觉后,熊子睁开眼,茫然地瞪着白色天花板发呆,闻到满腔刺鼻的消毒水味。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应该说是懒得动脑去想。
眼眶和鼻腔又干又涩,仿佛全身的水份都被抽干了,变成一具空壳。
熊子只好再次闭上眼,希望能湿润眼睛。
“鼻子出血很可能是因为摔到脑神经了……啊,既然是原来有过病例,这很容易解释得通。”从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熊子竖起耳朵,尽可能的将内容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也许是某种后遗症,在二次摔下楼梯后被触发了。我们称之为脑挫伤后综合症”
音源顿时断了,熊子歪歪脑袋,想继续听下去。
“……一般脑震荡不会有后遗症,偶尔会有人在经历了一个无症状期后时常感到头晕失眠或是对声光敏感,体力上的急速消耗和压力导致他们情绪焦躁思维迟钝。不过我第一次见到两年后出现后遗症状的病例……”
这一段句子里穿插着各种专业术语,熊子越听越玄乎,索性转个身,背对着门继续睡。
“奇怪的是她的视力,”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对二位少年解释,“只不过头部撞击了一下,视力从极佳的15跌倒03,可能是颅内视神经压迫导致的。”
“不,这样就对了。”绿间摇头,“我们家的近视是遗传的,只有姐姐她眼睛好得不正常。”
“……她应该醒了,进去吧。”
赤司和绿间互望一眼,一前一后走进病房。
身子转向一侧的熊子听到动静后睁眼,支起上半身,缓缓地转过去。
她的缠绕了几圈的绷带绑在头上,绿发凌乱地披洒,翠绿的双眸红肿,布满血丝。红与绿的强烈对比色极其怪异。
目光在接触到来人后定住。熊子情不自禁地伸手揉揉眼眶,眼前的场景依旧是一片模糊。
“眼睛……”好累。
“姐姐,你得配眼镜了。”绿间的开场白简直糟透了。
“诶?”
“还有,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件事怎么没说?逞能很好玩吗?姐姐究竟是傻到什么地步了啊同样的错误居然犯两次!!”只不过说了几个字后便再也停不下来,绿间的指责如枪林弹雨投向搞不清状况的熊子。
“真太郎,先出去。”听不下去的赤司站出来中断了他的话,也不顾绿间不赞同的表情,眼神威逼着他乖乖退出房间。
“……啧。”绿间竟找不到反驳的字句,只能哀怨地瞪了他一眼,顺手带上了门。
呼……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这样,还能看见吗?”赤司走向床边,在距离她只有半米的位置停下。
“嗯。”熊子眨眨眼,对方的面容清楚不少。“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撞到脑袋了吗,为什么会视力下降?”
“可能是角膜损伤,放心,会慢慢恢复的。”他伸手拍拍她毛茸茸的脑袋,“太大意了,下次怎么敢放心让你一人走楼梯?”
熊子吐吐舌头。她这一昏倒虽然吓得他们手足无措,但好歹也终止了几个小时前和赤司那场沉闷的交谈。
“对不起,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我脑子乱乱的。”
“道歉的是我。”赤司顺着床沿坐下,靠着熊子的肩膀轻声道。“我吓到你了。”
熊子无言。如果不是晕倒,她真不知该怎么收场。
病房内再次陷入片刻的死一般的寂静之中。熊子别过视线打量起房间,四周是白色干净的墙壁,枯燥无味又病态,是刺眼的颜色,窗台前空荡荡的,透过窗能看到外面高楼耸立。
这里和她上次住的病房出奇的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