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熊子再次找到绿间下沉的方位,将救生衣套在他头上。很快,上面的少年们也跳入水里来接应,一人扶着他的一只手臂,向上游去。
“咳咳咳——”
熊子最后呛了一口海水,一边撑着礁岩一边咳嗽。
“你没事吧?”
将绿间安全弄上小岛后,大坪伸出一只手,把她提到岸上。
“没咳咳,没事!”她用手臂擦擦嘴角,眼睛被海水冲刷后像充血了似的通红。“真太郎呢?”
“呛水了!”宫地正扶着他的胸口做按压,吐了几口水后却不见效果。绿间本身是以昏迷的状态溺水,没有在海里挣扎,因此呛到的水并没想象中的多。
“有谁会人工呼吸?”
两位少年茫然地摇头。
熊子叹气,只能亲自上阵。她将绿间摊平仰卧,一手托住他的下颚,一边按住他的鼻子,俯身嘴对嘴吹气,等待几秒后再按一下心口处以便他呼气。
冰凉地唇紧紧贴住另两片唇瓣的边缘,熊子脑里一片浆糊,什么都感知不到,只有一个念头——
救他。
……
反反复复试了几次后,绿间的呼吸平率总算正常了。
“真太郎?”
她面带忧虑地用手轻拍一下他的脸,没反应。熊子叹气,怕他的四肢在海底会抽筋,开始替他按摩足趾和小腿。
宫地和大坪愣愣地等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幕,仿佛真人版泰坦尼克号正在眼前上演(并没有这一幕orz)。
当他们回过神来时,已感动得泪流满面。
“怎么办,他还没醒来。”就算是晕船导致的昏迷,那也过了太长时间了。熊子无奈地转过头朝他们投去求助的眼神。
“交给我吧,我来弄醒绿间!”宫地自告奋勇,弯腰捏着绿间的脸颊以最大限度往两边扯,“绿间!醒醒醒醒醒醒醒醒!”
熊子看呆了。这还真是暴力又恼人的……起床叫法。
“岂可修——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宫地的叫醒法确实很有成效,绿间猛地从地上坐起,眼里满是愤怒地盯着对方,对方见状立刻松手。
“没没什么。”绿间的脾气在队伍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暴躁」。
“真真太郎你活过来啦!!”
绿间还没搞清楚情况,眼前一黑,满身湿透的熊子直接扑过来,抱住他哭成泪人。
“姐姐姐?”大脑神经全断了。
“吓死人了!差点以为你会死掉啊——”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积攒的恐惧一并爆发。
“我……说起来,我怎么了?”熊子露出少有的激动,反而让绿间替她担心。他一手扶着额头,发现自己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不,在场的四个人都一样狼狈。大坪头上还顶着海藻。
“这个……”熊子顿了下,断断续续地开口,可见还惊魂未定。“你你你你刚才划到一半中暑晕过去了,我们打算回岛这边,高尾和佑香先去划到海滩那找人帮忙。在运……运输过程中出了点小小小小小的问题。”
她知道绿间听到全过程后必定会发怒,只能现在装得无辜点,希望蒙混过关。
但他真的吓到她了。熊子短暂的十六岁人生中第一次从心底腾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栗。
“别告诉我我掉入海里了。”绿间叹气,在心里感叹还好他是昏过去的,在海里挣扎实在太失态了。
“嗯。”熊子嘴一撇,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自觉地往下掉。
“熊子很勇敢啊,没有她的话你真的会溺水!”大坪一脸正色地说,“绿间你要好好感谢你姐姐。”
“……你做了什么?”
绿间在她耳边轻问。
“没什么啊,人工呼吸。问这个干嘛?”她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笑容比哭还难看。
等等!
——人人工呼吸?
绿间的脑里迅速产生这样一道公式——人工+呼吸=接吻
“你你你你真的做了?”绿间也开始结巴,苍白的脸上瞬间闪现两朵红晕。
“不做人工呼吸的话你会断气!”熊子不解地注视他,激动地提高分贝。
“不不是说这个……”
绿间的脸埋入双手之中。虽然是人工呼吸,但姐弟俩无可避免地接了吻,这是啊啊啊……
这个想法一直在脑中循环不断,紧张感反而大于了在得知自己溺水差点有生命危险的遭遇。
事实证明,皮划艇是个好的强化项目,它还能考验团队间的随·机·应·变能力。
也许是因为没亲自体验现场的缘故,绿间并不知道几分钟前的失态有多紧急。一直等四人回到民宿后,三人还心有余悸,在饭桌上谁都没开口。
——天空泛起层层红霞,夜幕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