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大典!正式开始!”
“恭迎新皇!”
老太监的声音十分的洪亮,清澈,开始整理队伍,让周围的这些文臣们,武将们,逐一排列着站好。既然,开始整顿队列,自然说明,祭祀大典马上就要开始。
听着那老太监那一如既往的声如洪钟的声音,金漫忍不住摇了摇头,啧啧两声,说道,“这老人家,中气真是十足。”像是平时叙旧一样,和萧砚开始聊天,萧砚自然也是如此的回答了。
只见他,自然而然的接下了他的话,一边对着金漫,浅浅一笑,说道,“现在这老太监,名为福顺,希望以后天乾国能够福泽充沛,顺风顺水。”
“取福顺绵长之意。”这是一个帝王,对自己国家最好的祝福,金漫自然明白这老宫人,对他的意义,到底有多么重大?
他在宫外,平定了叛乱之后,就是这个老太监在进宫的关键时刻,仗义直言,只有这挂件时候才让他平定了,宫内的所有的纷乱,也就是这老太监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好运。
金漫自然不会戳破,萧砚的这种小心思,看他这样给自己介绍,反倒是有点觉得,这样的萧砚,很是亲切,比之那个冷血、
冷情的萧砚来说,像是多了一丝人情味,随即,跟着点头,说道,“这名字确实不错,要是能行的话,再给别人换换名字,也是可以的。”
后半句话说的倒是有些打趣,萧砚自然也听得出来,和他笑了一会儿,看得出,今天的萧砚,心情十分不错,可是金漫,也就自然没有办法,对着这样兴致高昂的萧砚,说出,现在周围,可能会有危险这句话,他想做一个不扫兴的人,尤其是在萧砚,这么重大的,继位典礼之上,他不想服了萧砚的兴致。
“你怎么了?怎么想起来走过来?”
萧砚今天的确很是放松,若是平时,金漫走过来也就走过来,他绝对不会,多问上这一句,反而是现在,放松的心情,让他连说话的方式,都很是随意。
金漫从善如流的,朝着萧砚一笑转身,和他成一个方向,两人一起,面对着方才金漫走来的,那条长长的宫道,宫道的对面,是数不清的文武百官,他们现在,依然安静下来,每个人站的十分笔直,都在眺望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而文武百官的身后,则是高大雄伟,巍峨的,大雄宝殿,以及大雄宝殿之后的,那片绵延的宫群
,那里,就是京城最核心的地方所在,也是萧砚,要用一生守护的天,全国的核心之所。
早上,下的那场小雨之后,让整个天空,变得有些湿蒙蒙的,在他们两个,出现以后太阳跳出云层,反而将地上的那点水渍,蒸发的干干净净。仿佛是被抛光,打蜡了一般,这条青石的铺成的甬道,现在光亮的,几乎能倒映出人的影子。
金漫看着这条流光的路,似有所悟的,对着萧砚说的,“我……我是来替殿下,看清这条路的。”
这一路的荆棘,她也仿佛会先替他走上一遍一般,并且不会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扎破了脚。
他一边说着,一边仰起头,望着长长的甬道对面,说道,“此路如此漫长。陛下。不会感到孤单吗?”
似乎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在一个皇帝,继位大典之前,问他这个问题,萧砚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继位的时候,走这条路的心情,是怎样的?
但是方才的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永路的尽头,看着对面那些人,他们每一个,都该臣服于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这条路,将这些人,和自己,隔成了两边,仿佛永远无法,和他们融
入到一起。
他起初,还在安慰自己,想着这就是帝王该承受的压力,他也从来没有,在自己父皇身上看到过孤单这种东西,但是方才的那个瞬间,他真的感觉到了,孤独和寒冷,所谓高处不胜寒,想来就是这个道理。
即便如此,方才的萧砚,也已经暗自咬牙,在那个瞬间,他已经决心去做一个坚忍的帝王,一个冷漠的君主。可是当那个女人——金漫朝他走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中,那金灿灿的太阳,在他的身后,像是一道背景一样,让他看起来,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暖,就像是太阳一般,一点点的走进了他的内心,直到方才,他站在自己的对面,没有山呼万岁,没有夸张的恭喜,更没有所谓的君臣之间的,那种疏离感,淡漠感,只是像平时一样,像他们在共同经历生死的时候一样,和他聊着家常。
就这样随心所欲的,和他说着心里想说的话,就这一点,便让萧砚觉得,自己此生都不能离开金漫,他带给自己的感觉是亲人一样的温暖,这是他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都不曾感受到的那种温暖。
以及,有
一种叫做陪伴的东西,悄然在他的心里滋生起来,金漫就是那个,能陪伴自己,走过这条长长的,寂寞的甬道的人,想到这儿,萧砚鬼使神差的,想要去拉起金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