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事已经再无解决可能的文臣们,一个个傻了眼,噤若寒蝉。金漫微微抬起头,冰冷如刀的眼神在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说道,“哪个还要以血荐轩辕,想要用生命对殿下死谏吗?若还有这样的人,尽管站出来,我保证你死了不祸及你的妻小,还给你树碑立卷,在史书上大大的记上一笔!”
周围的那些大臣们都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这女人说不祸及妻小,不祸及家人,可是看她杀太子也好,杀这个王焱老臣也好,根本没有眨一下眼睛,如此果断决绝,凶残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她和这些皇子们截然不同,这些大臣们终于有了这个正确的认知,知道了金漫是一个无法用宫廷礼仪,宫廷规矩,正常的人情世故去衡量的人,这也就让她变得异常地难以操控,难以捉摸。
这些文臣下意识地从中间的甬道分开,甚至没有一个人再敢去触碰王焱的身体,此时王焱还有一丝气在,毕竟被割开气血管也不至于立马丧命,可是周围的人却再没有一个敢触碰他,金漫抬起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一边示意身后的长影,“劳烦近卫军,将死尸收走,给他的家人送回去。”
这时长影才从巨大的惊愕之中缓过劲来,他看了一眼萧砚,见萧砚没有反应,便知道他这是默许了。带着两三个人走过去,将王焱的尸体抬了起来。其实现在王焱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就在金漫那双泥泞的靴子从他的身上迈过的瞬间,这个为太子操心劳碌了一辈子的老臣,仍然不肯闭上他的眼睛,但是很显然,他已经没了气息,所谓死不瞑目,不过如此。可金漫根本没有一丁点儿对他的同情和可怜。
看着其他的侍卫过来收拾王焱的尸身,趁这个时间,金漫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一个个抖得如鹌鹑般的文臣们,一边说道,“各位臣公,刚才王焱的举动,你们尽看在眼里,他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是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三殿下心怀仁义
礼智,可我金漫是个从小在京郊野地长大的人,不懂得这些规矩。我只知道为人臣子,当恪尽职守,当忠于皇帝,忠于朝廷,如此狂悖,岂不是自寻死路。”
周围的文臣们听她声音清亮,说话语调温柔软糯,却不想她杀起人来,动作如此利落。只见她一双狐狸眼看过来,又不好躲闪,只得个个低下头去,诺诺称是,在底下小声说着,“公主说的即是,王爷死有余辜”之类的话。
金漫见情形已经稳定,而且杀了这个人之后,金漫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舒服了一些,可是偏有些人不让她这样舒服下去,那些在外围杀掉大臣的侍卫们还在往里冲着,和宫廷里少的可怜的那几个侍卫对敌,金漫远远地就瞧到,另一端已经乱成一团,便转身对着萧砚微微施礼说道,“殿下,请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等萧砚有所反应,直接纵身提气,踩着这些文臣们的肩膀,在人群之上飞了过去。
金漫的动作极其迅速,其实她每次到了这种心魔发作的时候,功力便会提升至平时的速度,她现在连轻功都比从前好了很多,长城的甬道几乎不怎么需要落地,两三次便被她飞跃到了尽头,像是一道轻巧的燕子,从人们的头顶上飞过。
萧砚和长影等人在她的身后,已经完全看傻了眼,就算是长影接触了那么多的名家高手,世外高人,还没有见过哪个人能够真正做到这样身如燕子一般,金漫真的是非人。
此时金漫已经在甬道的尽头平稳落地,看着倒在地上雪魄之中的几个文臣,眼神扫过,便觉得这些人已经死的很是透彻,几乎是被人家一刀毙命,已经没有办法再抢救了,索性也就不再管。金漫落地以后将弯刀插入腰带之中,刀上的刀穗斜斜地露在外面,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那条纯白色的璎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鲜血染透,一次又一次干涸,变成了近乎于黑色的红褐色。
金漫一步两步往前走着,那些侍卫显然还不知道,前面金漫已经杀了那个带头闹事的王焱老臣,还在和她叫嚣着那个小头目,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说道,“早就听闻金漫公主的大名,只可惜公主殿下,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金漫呵呵两声,懒得和这种脑子拎不清楚的小兵小卒计较,更不会和他们费口
舌,直接从身后拔出了弯刀,对着小头目一摆手,示意他动手吧,别废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要你死我活,此时谁还会分什么身份贵贱呢,大家都是一人一条命来的,金漫想活,小兵他们自然也想活,只不过各自立场不同罢了。
金漫很懂得这一点,所以不会在此多浪费时间。这些小兵们见金漫拔出兵器,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得拿着自己各自的刀枪,挥着往前冲,可是这些人又岂是金漫的对手,哪怕金漫现在只是在靠着心魔的力量苦苦支撑,可是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服用了大量兴奋剂的运动员,能拼命的往前跑着,可是她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快速的掏空,内力仿佛是被大海带走一样,汹涌但却留不下任何的痕迹。此时的金漫根本不想计较这些,她只想将这一切速战速决,也不过就是几个回合,金漫的弯刀,仿佛是在这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