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到如今,再说起谁叛变了谁,谁背叛了谁,这种话,已经毫无意义,但是金漫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中,对这个人的厌恶已经到达了极限,不自觉的在语气中,也加深了几分反感的语气。
萧砚是何等聪明的人,她才说了一句,便马上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更是非常自然地,也就听出了,她话中的隐藏的深意。
看金漫此时的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厌恶,更是七号这时候金漫忽然闭了嘴,脸上表情十分的复杂,看起来好像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一件事,这么单纯简单。
萧砚斟酌再三,又看了半晌金漫的神情,最终还是开了口,索性问了出来。
一直以来藏在心中的八卦,一下就被勾起来了,虽然现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有一些不合时宜,但是萧砚还是很想问。毕竟对着洛川这个冷面人的面能说出来魏生锦这件事,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好的时机了,如果现在不把握住的话,就只剩下和金漫独处的时候才能问了。
而那个时候,金漫必然会比现在有所顾忌。但是他现在也还有顾虑,毕竟洛川在场,京城的狗都知道,他洛川是金漫的跟屁虫,金
漫说煤球是白的,他就举双手赞同。
萧砚再次偷眼看了一下洛川的表情,这一次洛川在逃避似的,转过头去看向别处。
看他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萧砚便直接问了出来。
“金漫,你之前和魏生锦关系很近吗?”萧砚忽然开了口,将金漫的思绪打断,金漫回头看过去,讶异的问道,“什么关系?”
“我是说,你们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萧砚问的很具体。
因为根据他的暗报,得知金漫在七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浮沉馆,远离京城,而且在浮沉馆中的时候,她常年卧病,并没有和京城有任何的书信往来,更没有听说,在这儿的这些年,远在京城的魏小公爷去看过他一次,甚至魏国公府的人,都没有登过鸿王府的门。
说到底,竟然还不如其他世家门第之间走动的频繁。毕竟在京城里,但凡是像鸿王府这样的大户贵族,和其他世家之间多少都有些连带的关系,毕竟鸿王也是开国的功臣,从高祖时候就辅佐着陛下,是社稷的股肱之臣。这样的世家出身,王爵世代更替世袭,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没有几个至亲好友?就算是在朝堂之上的虚与委蛇的假朋友,
也是用两三只手也数不过来的才对。
可是偏偏鸿王府最近这一二十年,人才日渐凋敝,已经到了在朝中没有担任重任的子侄儿孙的地步,这样的钟鸣鼎食的人家一旦没落,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权京城的把柄和笑柄。
如此一来他们鸿王府之中,竟然再也没有一个人在朝廷里做到高官之位,便逐渐在京城的贵圈之中销声匿迹了。
从前早些时候,其他世家的祖父这一辈还和老鸿王有些交情,一年之中,最少还要来贺寿,送礼,至少三节两寿是要来走动拜访的,可是随着时间的退意,这些老家伙们逐渐去世,有的年迈,家中的话语权也随之减少,只剩下一两家世家还会来走动,再到后来,就只剩下老王爷托人送来一些书信或者贺礼,连家中的小辈也再不登门。
如此一来,京城世家的名录里,少不得将鸿王府三个字给踢了出去,逐渐被淹没在天乾国的高位之上。
到了金漫这一辈,更不必说,因为家中的嫡女,次女都是女儿身,唯一的一个男丁金豫却是家里的丫鬟所生,本来是入不得族谱的,可是鸿王府之中的孙子辈的孩子们,一个一个的接连死去,
如同是受到了诅咒,没有一个能活过十岁,仿佛是真的对京城里流传的坊间传言,那个邪肆凛然的传说最好的应验。
虽说在天乾国之中,也有不少世家的孩子们生了怪病,但是这些人之中不乏后院争斗的牺牲品,二房三房所生的孩子大多被大房所不容,陆续被冠上孽畜,病患子这样的不吉利的名头,也就自然而然的被扔到了浮沉馆那样的人间地狱里去了。
可是偏偏金漫,金豫,一个长女,一个丫鬟之子,就只有这两个人是健康的,而为了让金丹好好的顺利的继承家业,金漫在亲生母亲死了以后,就被送到了浮沉馆去,而金豫也被当成是愚钝之人,慢慢教成了一个败家子,浪荡少爷。
再看魏小公爷,那可是绝对的京城第一纨绔,但是人却软绵绵的像个柿子,魏国公一辈子戎马生涯,生了这么个儿子,自是看不顺眼,可偏偏这魏小公爷生的皮相极好,又会说话,讨得陛下萧圣的龙心大悦,陛下十分宠爱,在弱冠之年,就已经被册封了爵位,在朝上有一席之地不说,还隐隐约约有能超越自己家老爹的趋势。这么一个自己的半个同事,让老王爷想要责备也忍不
下心。
但是魏国公和老鸿王其实……是有过一段不愉快的,他们是朝中的死对头,标准的政敌,不得不说,现在魏国公在朝中如此得势,和老鸿王日渐凋敝这件事一点关系没有,这件事,说出去也是谁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