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来看您了。”
就这一嗓子,纪老头的血压估计就飙升了不少,咳嗽声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她来做什么?让她滚!”纪老头儿勉强从咳嗽中抽了个口儿,骂了一声。
小童儿尴尬的低着头,金漫拍拍他,“你下去吧。”小童子立刻退了下去。而金漫自己也不用人引荐,带着洛川直接迈步跨进了客厅。
进屋里便是一愣,本以为能看到几个老头子对坐没想到坐着的人风神玉树,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叶如君。叶如君仍旧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看样子十分的儒雅,带着写光风霁月的舒朗,对上金漫讶异的神情,便笑道,“金漫郡主近来无恙?”
金漫很客气的点头,二人并未行任何的礼节,纪老头儿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下意识问了出来,“叶公子竟也与她相熟?”
“正是,金漫郡主初回京城之时,我们便有缘相见。”叶如君命人端上茶水,看样子比纪老头儿还像主人。纪老头儿看着金漫大大咧咧的坐在一边,还拿着自己家的茶碗,就没好气。“你还真是不见外,老夫可没请你坐下。”
谁知金漫喝了一口,就把茶水噗的一声喷在地上。
“你家泡的是树叶吗?纪老头儿你看着吆五喝六的,怎么的家里没有一点好茶没有?还是就给我一个人喝这样的树叶子啊?你记仇也得有个限度不是?喝树叶就有点过分了啊。”
纪老头儿气的脸上扎青乍白,“胡言乱语!老夫岂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
“那你就是真穷。”金漫直接将茶碗里的茶水全泼在地上,看了一眼叶如君,“难为你喝得下。”
叶如君淡淡一笑,“郡主还是如此性情,直来直去。”
“我就是来看看纪老头儿的,听说你咳嗽不止,几次吐血,估计活不了多久,我可不能等你咽气以后再来,那样的话肯定又要有闲言碎语,说我这这那那了。”金漫倒回去坐在椅子里,歪的如同一摊泥,招手让洛川过来,打开带来的东西。
将人参,鹿茸等贵重的药物一一摆放在桌子上,“那天你要不骂我,我也不能骂你,对吧?咱们做人得讲道理,您那天说话可真不怎么样,好像除了你之外别人都不配活着似的。”金漫瘪了瘪嘴。
“拿走!拿走!老夫不是嗟来之食!
不要你的东西!”纪老头儿气的眼珠子爆红,金漫观察了一会儿,摇摇头。纪老头儿其实有些营养不良,被她气了一场之后气性不通,咳嗽是很正常的,就是担心他身体底子太差,加上年纪又很大了,估计这一场气生下来,也是凶多吉少。
于情于理金漫也不能让老头儿真因为自己而死。谁想老头儿还不领情,金漫也不在意,把刚摆好的萝卜似的大人参又放回了礼盒中,拎着就往外走。
“你不要?行啊,那我就把他们都扔在你家门口,就说纪大人你其实外穷内富,家里萝卜大的人参多如小山,吃不下只能扔了,看老百姓如何评价你这个假耿直。”金漫说着就走出去。纪老头儿咳嗽的已经快要背过气去,服侍老头儿的小童子赶紧跑过来,给他捶背。
叶如君示意小童子将纪老头儿扶回去,金漫这张嘴里怕是有刀子,一刀一刀早晚能把纪老头儿给活剐了。
“郡主何必如此,你已经看出来,纪大人是真的落魄。”叶如君等纪老头儿走了,无奈的笑了笑。
金漫重新坐下,“看不惯他那副样子,有学问的人啊,被捧得太高了,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
“郡主这话倒是说的有理。”另外一个声音从屋外闯了进来,是个束发带着竹簪子的英俊儒雅少年,看样子十五六岁模样,已经很是老成稳重。进屋内不急不恼,直接对着金漫行礼,“祖父素来如此,脾气上来便口无遮拦,因此得罪了不少朝中庸碌权贵,也才落个晚景凄凉。”
金漫转过身,恰好一束阳光从天井当中打了进来,照耀在她身上。
阳光璀璨之中,金漫对着少年露出灿若云霞的笑意,“好伶牙俐齿的少年郎君,你是在讽刺我这个庸碌权贵吗?纪老头儿的孙子,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