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呢喃了一句,他望着窗外黑沉的夜色,忽而缓缓坐下,“等一等,再过去吧。”
“敢问殿下,要等到什么时辰?属下派人准备车马。”长影又问。
“就等到……她活着走出浮沉馆好了。”萧砚重又拿起刚才的案卷,接着灯光细细看了起来。
长影和安康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再做声。安康退后,长影也隐入廊下的黑暗之中。
心宝居。
正拥着一名纤细少年而眠的白公公被小路子轻声叫了起来。
没有白粉的遮盖,白公公脸上的老人斑一览无余,他揉着昏花的老眼,恢复了一点精神。
“干爹,
浮沉馆出事了!”小路子心里焦急,却不敢高声说话。白公公最厌恶的是被人梦中叫醒,第二厌恶的就是高声。
他已经犯了第一条,可不想两条都占。
“接着说。”白公公在少年的肩头掐了一把,少年吃痛坐起,不着寸缕的下了床,拿起木梳,又乖乖的坐回来,替白公公梳头。
“是大郡主,和小侯爷的人打起来了。”
“他俩打的还少吗?大惊小怪。”白公公打了个呵欠。
“不是的,干爹。”小路子连比划带说,“这回可不一样,大郡主杀了西院的秃头老五,周小侯爷想借机会吞了西院,结果,大郡主跟他动刀子啦!”
“大郡主这是要独占西院了。”白公公耷拉的眼皮总算撩了起来,“这些个贵家子弟,总学不会老老实实的低头。”
“周康虽然蠢,还算听话,真让金漫小蹄子上来做西院之主,咱家可不好做事。”白公公穿好外衣,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揪着小路子的脖领子,问道,“宫里呢?可有人去送信?”
“没,没看见……”小路子吓得脸都白了。
“废物!”白公公一脚蹬翻小路子,三步并作两步朝外面走去,“备马,备最快的马。带上两队御林军,去浮沉馆!”
要血洗浮沉馆,也得是他白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