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修)(1 / 3)

书妖被他带到荣州,如今他们居然还要护着他,樊见山感叹李裕的运气真是十足的好,就凭他明知元佑是妖,还与其接触这一条,在松陵都足够治他个重罪,偏生荣州刑罚素来仁义,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

“李老板,”樊见山道,“敢问你是如何遇见那书妖的?”

李裕能察觉头顶落下的视线是冰冷不友善的,但他依靠他们的保护,不得不抬头:“多日前,荣州城外山间破庙里,偶然相识。”

樊见山笑道:“偶然一次,李老板便能遇到这么厉害的孽妖,可真是巧,而且,你还能从他手下顺利逃脱,没些个实力怕是很难做到。”

李裕再次埋下头:“公子说笑了,我一介商户,除了会打几把算盘外,一武不会。”

樊见山道:“你虽是常人,但你能成功带那书妖来荣州,这便是厉害之处,我们这些人都是比不上的。”

李裕目睹城内惨状,心内本就自责恼火,一夜没睡,身心俱疲,被这话一激,当即压不住火:“我知此事因我而起,可我也并非故意为之,公子又何必如此……”

出言暗讽。

他还不够怨恨吗?

他亲手教会元佑写自己的名字,带他走过荣州长街里巷,看遍风土人情,他教会他下棋算账,煮茶烹饪,打理店铺,可到头来,元佑将荣州毁到如此地步,这种骨子里激荡而出的挫败伤痛,犹如目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步步成为杀人魔头。

他已经觉得窒息了。

从清早见到死去的张龙被月下门衙役抬出去那刻。

谁来告诉他,该怎样才能结束这一切?

“并非故意?”樊见山道,“寥寥四字,能抵荣州万条人命?”

方升泰无意为难一个凡人:“如今埋怨谁都无用,那书妖,也不知在荣州可有记载,能否顺利查到,若是不能,我们怕是要出荣州去调查了。”

樊见山道:“我家的典籍中倒是有一星半点,但也仅限于此。”

“嗯,听楼大人说,昨夜还是你们松陵另一世家的人回忆起了那书妖来历?”

樊见山沉默一瞬:“是松陵陆家人。”

“那个持剑的红衣姑娘吧?我与她打过几个照面,她身手还不错。”方升泰道。

樊见山有点高兴不起来:“不错的应该是她手里那把斩妖剑。”

方升泰怅然:“陆家斩妖剑,这都多少年未曾现世了,我也只是儿时听闻过,那年她家遭遇的祸事,多少也影响了荣州。”

李裕往那边看了几眼,低头时,好像想起了什么。

天际骤然有剑阵凌空而过,几十道人影随剑影翩然降临在四周飞檐之上。

待他们站定,下方街巷内缓缓行来一中年男子,身躯魁梧颀长,面容威慑,目如鹰隼。

街上的人见了他,却按捺不住惊喊:

“庞统领!”

“是庞统领回来了!”

昭天楼总统领庞修带领五十名术士昼夜不息回荣州助力,此举大大安抚了百姓,连日来的困顿惊恐,终在这一刻得到纾解,入了夜,城中又亮起些微灯盏,暖红的光疏疏落落,照不亮荣州深沉无边无际的夜,却能暖人的心。

风寒,月明。

三大书院两千多具尸首在晌午时清点完毕,送还认领尸体,超度冤魂,斩杀厉鬼,消除怨气,还要告慰死者家人,向宫内汇报进度,一行人忙得不可开交,待大致收拾完,昭歌回来倒头便睡,再醒来,外面天都黑透了。

时已入冬,外加昨夜一场混乱,荣州的天似乎立时变冷了,方出门,她止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城内朗月高挂,比白日的冷清稍显安宁,但能听到隐约的压抑哭声与哀乐,尖细缠绵,像带线的绣花针,在夜空上方穿刺,不断牵长。

这一夜,必然有许多家庭支离破碎。

昭歌按按眉心,她没睡够,可也没空休息了,书妖不除,他们都无法安枕。

到殿外,静乐也还没睡,侍女带她进去,荣宝居然也在里面。

除此之外,还得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庞修回来了。

杨熹道:“午时才到,奉圣命,带了昭天楼五十多名术士从岭南回来支援。”

昭歌道:“怪不得今夜城内静谧许多,百姓们都安心了吧。”

静乐道:“庞修看守荣州多年,深得人心,他回来,他们自然放心,陆姑娘,方才,昭天楼来人请你了。”

“请我?”

“戌时末,庞修在楼内召集你们,共同商讨如何抓那书妖。”

昭歌应下,并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左右还没到时辰,杨熹说起另一件事:“陆姑娘,不知你与松陵樊家人关系如何?”

昭歌没正面回答:“你遇到樊家人了?”

杨熹看眼荣宝,荣宝方道:“是我今早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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