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杀死他们,一般的法器做不到。
说起这个,昭歌话匣子顿时关不上了:“在我们松陵沉妖谷内,便镇压着一批杀不死的妖邪,那只臭名昭著的千年水魃也是其中一个,除了水魃,还有什么地龙,柳树精,□□怪,蛟蛇,都是些活了上千年,成精的老妖,每次杀掉,稍有疏漏,他们又会活过来。”
尹惊舞搭茬:“水魃?是你师父年轻时抓住的那只?”
昭歌点头:“那只水魃初次复活,是我师父第一个擒获它的,经此一战,我师父年少成名,不过那水魃在这二十多年里屡次复活,据说被看守宗祠的司徒道长杀过四次,却依旧死不了。”
雪夜道:“这么厉害?那它是怎么活过来的?”
擂台上已经开始比武了,昭歌边看边道:“它喜水,会极强的幻术,总栖息在河里勾人下水,再把人拖下去淹死,即便杀死了它,砍成几截,只要一沾到水,立马就能活过来,它最近一次复活是在十年前,据说当时,司徒道长用火烧焦了它,封在一个罐子里,放在宗祠内日夜看管,不料那怪物醒过来后,找机会勾引了附近的一个小孩。”
“那孩子中了它的幻术,半夜趁人不备,进宗祠偷走了那个罐子,等看守的人发现时,那小孩已经抱着罐子跳进了河里,罐子里的水魃借机活了过来,拖着他就要往水下去,后来又是我师父赶到,趁着那水魃尚未完全恢复,擒住它压在了沉妖谷内才暂时克制住,听说到现在,那水魃还没完全化为灰,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活过来。”
雪夜道:“是挺难对付,水魃与旱魃皆是上古时期便存在的妖,本是神兽的后代,旱魃一出,赤地千里,声势向来浩大,这水魃倒是行踪更为隐秘。”
昭歌道:“旱魃?这种妖凡间几百年来再没出现过了,像是绝迹了。”
雪夜顺口道:“并非绝迹,只是被关在冥界了。”
昭歌:“你怎么知道?”
雪夜刹那间又茫然起来:“我也不知我为何知道……”
尹惊舞瞧了瞧他,眉心微微蹙起,倒也没说什么。
雪夜回忆起前不久那个自称白无常的人对他说的话:你是冥界阴君,是妖司的人。
念起自己自平川遇到那蛇妖起始,对于妖邪的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以及时不时冒出的这些没由头的话,难不成,白无常说的都是真的?
对了,那个白无常说是要来看他,怎么过了这么久都杳无音信,他再不出现,他便要认为自己那晚真是做了个离奇的梦了。
瞧雪夜若有所思,昭歌也没继续问,她有感觉,雪夜的身份,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他应当……不是凡人。
若真是神仙下凡历劫的话,那他终有一日,是会离开凡间的吧?
二人待的时间久了,昭歌常会有种错觉,她每次看着他,总是有些很奇异的熟悉感。
就好像,二人曾经在何处见过似的。
可她的记忆告诉她,他们确实从未见过。
想到这里,昭歌也陷入了沉思。
待尹惊舞道了声:“比第二场了。”他们才纷纷回神,望向擂台。
方才一番比武,有两人被淘汰,余下三人中,一高个男子是祖上曾有长辈是捉妖师,到他这一辈重拾旧业,将祖上的事业断代延续起来,与他的结实粗狂相比,当中的少年显得文气不少,一袭长衫,仙气飘飘,气定神闲,另还有一男子背着柄弯月刀,生的勇猛健气,昭歌认得,那是黑封。
约莫是除弄影时没打痛快,索性参了赛。
瞧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想必胜券在握。
第二回合,比的是识妖,题目不定,需要三人在十日内,从巫溪几十万百姓当中准确找出暗藏的妖,花费时间最短者胜出。
这题难在不知府衙在城内投放哪些妖,又投放了几只,由于战线太长,连围观的人都觉泄气。
三个参赛者也在士兵的跟随下开始了寻找,眼见几人出了赛场,雪夜深觉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问昭歌:“你可知他们投放在城内的是什么妖?”
昭歌挑挑眉,道:“听府尹说,仿佛是整整三十只‘美人皮’。”
这下不仅雪夜吃惊,连尹惊舞都觉难办。
所谓‘美人皮’,是貌美女子死后怨气集结幻化出来的妖,此妖无色无形,极难察觉,是团水雾般的气,善附美人身,一旦附体,人的躯体会被它渐渐蚕食殆尽,直到彻底被啃成一张空皮,它才会脱体离去,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过既然被设定为考题,那那些被放逐在巫溪城内的美人皮,多半是有封印在身,只会依附人体,不会殃及人命的。
街巷为这赛事哄哄闹闹,刚除了花妖,正好借此热闹除除晦气,所以百姓们吵得格外起劲。
昭歌出了赛场,待府尹大人行出,趁势过去问起王九阳。
府尹道:“王公子受城主之邀勘察完上城,昨日封城前便离开巫溪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