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动(3 / 3)

下冻得发抖,瞅着也挺惨。”

“那个人,不是寻常人。”昭歌说。

小六:“什么意思?”

昭歌道:“他会武,且我探出他内力深厚,一拳撂翻几个周铁牛都不成问题。”

没料到这乞丐似的人还会武功,小六惊奇道:“他会武功为何还会沦落至此,这倒是怪了,昭歌姐,你说他会不会和城内闹的妖邪有关?”

昭歌把玩着茶盖摇摇头,她闻过,那男子周身并无半分妖气,确是凡人无疑,兴许只是遇到什么事,无处落脚吧。

可看那人那样,他自己似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真是迷一样的人。

遥望屋外天色,灰沉沉的空中有数只黑色的鸟雀掠过,昭歌心念一动——气氛如此凝沉,今夜,这平川的妖邪也该现身了吧。

***

子夜,一轮盈月高悬苍空,平川城万籁俱寂。

窗外闪过道诡异黑影时,昭歌尚未睡熟,骤然嗅到股妖气,她顷刻间周身一震,睁眼腾地坐了起来。

床头金铃无风自响,剧烈震动起来,这是方才有妖经过!

她飞快跳下床掀开窗户。

这家客舍在平川县居中的长街中央,二楼房间视野甚是广阔,几乎可将整个平川一览无余。

夜色笼罩下,两岸崇高的山岭隐约露出模糊轮廓,静默在山中的屋宇楼阁呈狭长型分布,弯弯曲曲长河般延伸向远方,更深露重,连那唯余的点点灯火也皆灭尽,此刻,整个平川城寂廖幽深,如同陷入了沉睡。

记起小六的讲述,昭歌才感受到蔓延在平川城内的惴惴之息,她回房间背起斩妖剑,拽下金铃,翻出窗在客舍顶楼的八角飞檐上站定。

皓月当空,乌鸦夜啼,猎猎的风拂得衣角翻腾,昭歌举目极力远眺,并未发现任何踪迹,忆起方才一晃而过的那道影子,形态似人非人,脑袋很扁,后面好像还拖着条粗壮的尾巴。

生得这般怪异,究竟是什么妖物。

昭歌握紧金铃腾身而起,脚尖一点,自半空中划出悠长的弧线,稳稳落在不远处另一户人家的屋舍上。

沉下心跳,昭歌仔细嗅探,自师父座下学艺八年,她鼻子对妖气的敏感程度不输手里的金铃,顺着那股浓烈的妖气,昭歌施展轻功奋力追踪,如灵巧的飞燕在黑夜里悄然滑行,方跨过半条街,那气味若隐若现,转眼间只剩下游丝一线。

怪了,这气味为何消失的这么快?

昭歌环顾周边,遥见不远处有条波光粼粼的小河,正欲过去,身后传来极其细微的动静,是利刃破开空气的锐响,未及反应,突如其来的劲风裹挟着寒光向她袭来,昭歌头皮一紧,敏捷退开,同时抽出金铃大力朝身后甩去。

“嗡——”

剧烈的金属碰撞声令她猛眨了几下眼。

月光幽幽,那把险些向她肩头劈砍下来的长刀被她手中的红绳反复缠绕,一刚一柔,彼此拉扯到极致,双方都动弹不得。

僵持不下,昭歌的绳子绷成笔直的线,男人亦死死拽住刀柄憋着劲,半分不敢放松。

变故来得突然,昭歌厉然道:“你是何人。”

男人背光看不清脸,只对她吐出愤恨的字眼:“妖孽,哪里逃!”

“嗯?”昭歌呆了下,察觉到男子身上并无妖气,是个凡人,还穿着黑红色官服,怕是城内巡夜的人,这才发觉闹了误会,主动收回金铃,“我不是。”

男子转转发麻的手腕,又挥舞大刀杀过来:“我盯了你一路,行迹如此鬼祟,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敢说你不是妖!”

昭歌呛了一下,忍不住看眼自己,她着件素色裹身便衣,束着头发,背后背剑,腰间一圈符纸在夜风里簌簌作响,料想这装扮算不上英姿飒爽,至少勉强像个女侠士吧?哪里不像好人了?半空圆月高悬,这人也不至于瞅不清她的脸,身为与妖势不两立满腔正义的捉妖师,却被人误认成妖邪,昭歌很想大吼:你这样说一个女的,实在太没礼貌了。

她避开那人招式:“官爷,我昨夜才到平川,听店里的小二说城内闹妖,我学过些术法,方才有黑影自我窗前闪过,我才跟过来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此人气势十足义正言辞,昭歌只好收回金铃,妖气消失,今夜怕是查不出什么了,她索性释然下来:“我现下住在君悦客馆,那店小二清楚我的身份,客房里还有我的路引,你若是怀疑,不妨随我去证实。”

二人回去,行至大门前瞧见客舍门户大开,昭歌察觉不对,急忙冲进屋里,室内陈设狼藉一片,桌椅东倒西歪撂了一地,小六脸有些白,浑身打着哆嗦,正在案前用火石点蜡烛。

最新小说: 太子命不久矣,卦妃神力藏不住了 (快穿)有爹能任性咩 相府嫡女通古今,咸鱼世子被带飞了 宫斗?流放?种田?没事!有空间 重生后顾影帝独宠我一人 如若未曾忆起 王爷偏宠落魄千金 星际桃源:我的种田之旅 坐拥大粮仓,饥荒年顿顿飘肉香 东坡玄子的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