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间,他想要通过这些话证明什么,可当话落,他却在自己的话语中闻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痛苦,焦急,后悔,不确定,到话落看到她那平静的眸子内已经没有再起一丝波澜。
他忽然意识到,无论他去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凭着她的聪明,又怎会不知道他前来的目的!又怎会不知元祁当年所做的一切!又怎会不知关于在赵君泽的事情!
可是,她能够在许多事情面前分的清清楚楚,不受分毫影响。
来时,信誓旦旦,要让她与他一同离开。但此刻,面对她的平静,面对元祁对她的宠爱。别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让她离开元祁,就是从元祁手中将她带走已是不可能。
在云楚洛的沉默中,他的心逐渐的下沉,往事如梦,追悔莫及。注定成梦,再追也是徒劳。更是……伤了她。而冷静下来之时,现在的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带走她。
目光收回时,触及到她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两个月那平坦的小腹就会微微隆起。再有几个月,她就会生下孩子。她曾经说过,最想要的就是平淡而又简单的生活。她希望的是没有那么多的阴谋。
而偏偏他给予她也只有那几日的快
乐,其余的都是阴谋。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此刻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寒冷。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于她。
再回眸,不经意间与元祁的目光对上,赫然从元祁眼中瞧见那万丈寒冰散发出的冷意,那是威胁,也是警告。而仅是这一眼便是让他再一次冷静,从往事,从欲望中做出抉择。
“那年怎样,妾已经忘记了。”云楚洛终究在这份沉默中开了口。
而气氛却因为她的这个话而更加的沉凝冰冷。
元鱼痴痴的望着云楚洛,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其实云楚洛并非她的敌人,而是一个如今已经不相关的人。而云楚洛早就已经从过去走出,安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可她却在刻意伪装平静的内心下,不断的风起云涌,不断的想着云楚洛是如何,才造就今日自己的悲剧。
“朕还要要事处理,改日再来与夏国太子相聊。”面对云楚洛的冷漠,赵子尽理不清此刻的思绪,选择立即离去。
待赵子尽与元鱼二人走到门前时,站在原处的云楚洛忽然开口道:“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要面对,凡事没有后悔的余地。莫要再做出让他人怨恨的事情。那个结果,已经
不是如今的你可以承受。”
虽然这句话未曾点明谁的身份,但谁都清楚这句话究竟是对谁说的。
赵子尽身形一颤,想要回头去看看那个女子说出这话时的表情,可终究因为胆怯,转身离去。
当赵子尽与元鱼从眼前消失后,云楚洛缓缓坐下,执起茶盏喝着那有些冷却的白开水。从赵子尽的表情中,她知道赵子尽放下了,将一切该放下的都放下了。
只不过,他即将面临的是身为皇帝的悲哀,身为一个夺宫而来的皇帝的悲哀,那龙椅必须处心积虑才可坐得稳当。
……
南宫蓉回到房中时,赫然瞧见房中站立着本该在万乐坊的阿乔。
阿乔回头满面沧桑,多日来在万乐坊所遭受的一切让她失去过往的鲜艳,那些日子是她曾经能够远离的,却未曾想过要重新走一遭。
“大皇子救了你?”南宫蓉从阿乔身边走过,收起刚才见到阿乔片刻间的诧异,冷笑问道。
阿乔面色苍白,眼中早就无了之前的蔑视,她立即双膝跪下,声泪俱下道:“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事事威胁与您,甚至是不断的在话语中提醒着小姐的过去。如今阿乔走过这一遭,才知道这一切
都多么的令人厌恶。只要是个女子就绝对不会忍受。”
将阿乔的凄惨收入眼中,南宫蓉没有一丝动容,反而冷笑:“勿要在我的面前装的如此柔弱,你在万乐坊还未来得及接客,怎会知晓其中痛苦?而你一番话说下来,只会让我更加……痛恨。既然大皇子救了你,你便好好活着。太子府如今已非你能够留下的。滚!”
曾经她是将阿乔当做妹妹对待,希望这样一个能够知晓她过去的人,能够真心待她,却未曾想一切终究不过是她痴心妄想。兰玉怎会让她轻易如愿!而如今她才知道真正对她好的人,只有与她有血脉关系的太子哥哥,还有那个虽然与她有过节但是仍旧是既往不咎的云楚洛。这两个人,值得她用生命去对待。
阿乔闻言,大惊,“小姐?大皇子只是让人救了我出来,未曾给我安排栖身之所,若是从太子府离去,阿乔日后不该如何生活。小姐,阿乔真的错了,阿乔日后定要将小姐放在心上,事事以小姐为重!”
听言,南宫蓉再次冷笑,但是眼中却多了几分不屑,“当初你将我对你的好嗤之以鼻,如今却这般言语,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莫要做无用之举,
滚!”
“小姐!”阿乔嘶声痛哭,完全失去了希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