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是累坏了。”
韩清悦轻轻啜了口茶,拿帕子摁了摁嘴角,细眉轻蹙:“书院里学生越来越多,我每次讲课,她们都说我声音小,听不清,一堂课下来,我的嗓子真是要冒烟儿了。”
她说话就是细声细气的,嗓音所限,很难改。
许澄宁哈哈笑:“你何不学学高婵?”
高婵处事利索,谁说她嗓音小,她就叫那人离开座站在她身边听,成了个显眼包,之后再也没人敢说她声音小,只能下了课互相抄写询问,或者请教先生。
韩清悦也笑:“我没她的魄力呀。”
高婵道:“只知一味迁就别人的才是傻子,再者,如果连这点困难都不能积极克服,她们就别想什么读书改命了。”
许澄宁道:“哦,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她们的困难啊。”
“许澄宁,你是不是又想吵架?”
三人正说着话,彤星跑来了。
“姐姐!”
然后一把投入许澄宁怀里。
许澄宁抱着彤星,摸了摸她的胖脸蛋,笑问道:“今天的课有没有听懂啊?”
“听懂啦!”彤星道,“先生还夸彤星
字写得好!”
许澄宁笑:“彤星是写得好呀。”
彤星现在住在宝宁侯府,跟许灿星住在一起,但照顾起居的奴仆、陪侍的奴婢、还有教导的西席全是文国公府给她配齐的,因此她也时常回去看望。许灿星也因为会画舆图,被秦弗安排到工部当了一个小吏,现在有月俸拿,手里也有许澄宁给的产业,够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了。
彤星现在不能跟姐姐住一起,一碰面就格外腻歪,一会儿听听韩清悦的肚子,一会儿抱抱许澄宁的胳膊。
许澄宁也打算陪小孩玩一会儿,想带她出去街上走走玩玩。
“你去吗?”许澄宁问韩清悦。
韩清悦捂着肚子,含笑:“还是算啦,你要是心疼我,就给我也带个糖葫芦。”
说着她扶着丫鬟的手正要上车,突然两个身影窜出来大叫:
“姐姐救我!”
公府的骂惊了一下,韩清悦差点晃倒,幸好被丫鬟及时扶住了。
“没事吧?!”
许澄宁理都没理跪在跟前的两个人,急忙去看韩清悦。
韩清悦捂着心口,脸色煞白:“没事,没事,只是吓到
了。”
许澄宁扶她坐下,又叫人去喊大夫。
跪在地上的人又开口了:“姐姐!请救救我们!”
许澄宁转过身来,见跪地上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的还只是个十岁上下的小少年。
她皱眉:“你们是何人?”
女孩抬起头,年轻的样貌有点憔悴:“姐姐!我是你四妹妹谢琼雯啊,他是六弟,姐姐,我们快过不下去了,求姐姐饶我们一命,给我们生路吧!”
书院的学生都围过来,好奇地张望。
“谢琼雯?”许澄宁作思考状,“我不认识你呀,怎么会害得你过不下去了呢?”
然后举着糖葫芦送她回侯府。
刚走到府门,便听见一道尖利的叫声,下一刻斜里窜出来一个黑影,上手就来抢彤星。
彤星尖叫,许澄宁一脚踹向那个黑影。
那人来得很凶,却被她脚踹翻在地,哎哟哟怪叫。
云九喊人把他捉走,那人咿咿哇哇,叫道:“小南是我!我是你五叔!”
谁?
许澄宁乍一听还有点陌生,眯眼一看,竟从那张脏兮兮又贪婪无比的面孔上,认出了许家人的影子。
“许大财?”许澄宁嗤笑,“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许大财爬起来,嚷嚷道:“我是彤星的爹!彤星是我的女儿,我要带走她!”
彤星瞪大了眼睛,害怕地缩在许澄宁身后,拽紧了许澄宁的衣服。
许澄宁没觉得可怕,只是觉得可笑,曾经窃财弃家抛妻弃女的难道不是他?现在看她发达了,彤星成侯府小姐了,就想来捡好处了。
哪来的脸呢?
“哦?”许澄宁浅笑,“彤星是你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
许彤星因是个女儿,许家人没人在意,都没入过谱呢。
许大财道:“我是她爹我还不知道啊!小南,你是个孝顺的,发达了还肯认你娘,但你娘嫁给我了,按理,我也是你爹才对。”
许澄宁懒得跟这等不知俗规王法为何物的人争辩,摆摆手:“云叔,此人疑是拐子,想拐走彤星索要钱财呢。把他押去京兆府,让他们看着判。”
“是。”
亲卫把许大财架起来,许大财哇哇大叫。
“我是你五叔!我还是你爹!我睡过刘氏那个臭婊x!你敢抓我,我就嚷嚷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