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道:“殿下,往后我可以不当京官么?”
秦弗很惊讶。
“为何?你不想留在京城?”
“啊,我……”许澄宁干笑,摸摸后脑勺,“我小时候游历惯了,喜欢那段日子,喜欢在外面走走看看。”
秦弗低头看着她,好半天才道:
“京城有这么多相熟之人,你舍得吗?”
她哪有资格谈舍不舍得?她要活命,而且要干干净净地活,不想发展出不该有的感情和关系。
她为蝼蚁,有些错,一次都犯不起。
及时止损,不光是她,他也是。
许澄宁心里不大好受,面上仍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人都是要不断认识的,以后也会结识更多的人,不必紧抓着一处不放。京城我朋友多,但仇人也多啊。”
“殿下放心,就算离开京城,我也会一直为您做事的。”
自从围场刺杀后,寿王党就势头大好,安王死了,端王禁闭了,宁王又庸碌,寿王无与争锋。此次缉拿完明教的重要差事便落在了寿王手里,虽然最后是许澄宁设计捉到的,但找官兵用的是寿王府的令牌,所以也算是寿王党的功绩。
但秦弗在乎的并不是她能不能为自己做事。
他沉默许久,最后道:“且看吧,还有一年。”
“你什么时候生辰?”
许澄宁道:“十一月初三。”
再过不久,她就满十五岁了。
十五岁,于一个女子而言,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之一,于一个男子,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辰。
她永远都不能及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