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赔钱就是他们赔钱,碍于利益与情面不曾发声。
“而与郑家没来往的,蚍蜉撼不动大树,也假作
不知。”
许澄宁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么明晃晃要钱的赌局整个京城都趋之若鹜,上行下效,官家的人若没说什么不对,甚至还以身作则掏银子,老百姓们可不就对此深信不疑了吗?
郑家并非能一手遮天,而是十分精明地站在了圣上和朝臣这杆秤中间的平衡点上,所以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世人当傻子。
“那……”许澄宁艰难道,“我要不要去提醒其他考生?”
燕竹生看她一脸良心未泯却又不肯英勇就义的纠结模样,轻笑一声,拿书卷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一个小小举人,怎么掰得过郑氏的大腿?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会有一千种手段收拾你,再用一千种手段达到他们的目的,有什么用呢?”
官场之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再无辜正直,只要稍稍挡了谁的道,都可以成为大业的祭品,像她这样的小鱼小虾,轻易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许澄宁唔了一声,心里默默为沈大才子捏了把汗。唯有期望他能不负才子之名,早点发现不对劲。
看天色已晚,便告别了先生。
林婶怕她一人回去不安全,让林伯送。赶晚回到中德门时,夜雾中,李少威正拎着个灯笼站在城阙下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