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无什么稀奇,无外乎是兄弟不睦,互相暗算陷害。”李景行轻描淡写的说着。
苏玉却知晓事实并非那么简单,否则李景行的许多伤疤都无从解释,那些刀枪剑戟留下的伤痕都诉说着此人曾经多次命悬一线,能够苟且活到如今算是侥幸。
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够接受李景行用草药毒物来掩盖容貌的行径,甚至是对他生出几分同情和怜悯。
若活在盛世,谁又会想躲躲藏藏的以另一幅面孔示众。
“此处汤泉能够舒筋活络,倒是对你背后的伤疤有些效用,我取些药膏来替你涂抹,能事半功倍。”苏玉并未追问,反而是游着到汤泉边从衣衫里摸索着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
李景行好奇的跟过去,拿起两瓶放在掌心里把玩,眼见着就要打开放在鼻尖轻嗅,却被苏玉给拦住。
“这里有毒,莫要随便闻。”苏玉说罢,李景行略感惊讶的挑眉。
暗影前些时日提醒他,苏玉就算坚强也是弱女子,是否要给些暗器防身,可今日苏玉便给了他惊喜。
“你不是医者么?怎还会随身带着毒物?难不成是为我研制的?”
李景行逗趣询问,却看到苏玉愣住片刻的
眉眼,有些恼的掐着她的腰间,凑近问,“真是给我?”
“不是。”苏玉心虚,声音弱了几分。
这毒物从前是研制出来避免李景行暗中对她有所图谋,也不必会落得束手就擒的地步。可随着时间推移,两人慢慢交心和互诉衷肠,这也就变成苏玉的习惯。
“我只是觉得有备无患,若是他日真遇到什么歹徒贼人,也能够稍微挣得些时间来让你救我。”
“果真如此么……”李景行有些不快,任由苏玉轻轻替他涂抹着药膏,余光瞥见衣衫里的金色。
苏玉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也下意识的将金锁向里面掖藏了几分。
两人各怀心事,可能是气氛使然,这汤泉甚至都有些凉意,惹得她不由得哆嗦两下。
隔壁汤泉,许慕寒闭目养神的展开双臂泡着,忽而听闻耳边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猛地睁开眼眸,握着手边的宝剑,用剑鞘横着来人的脖颈处。
苏嫣低声轻呼,双手扯着衣衫半坠,眉目含情,在烟气袅袅间竟然有着些许媚态撩人,百花楼里花魁暖箱红帐里的姿态怕也就是如此。
“你怎么在这儿?”许慕寒冷声问。
他将剑鞘收回,从岸边拽着衣衫跳脱
出水,外袍随意裹在身上,水还滴滴答答的落着。
许慕寒用剑鞘勾起旁侧的帘幔,将苏嫣给裹住,眼底尽是不耐烦。
苏嫣心下一横,今日既然都已经如此,她也顾不得其他,扯着衣衫便急急的说道,“小少爷,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不想嫁给那粗俗屠户聊此余生。”
“小少爷胸有霁月清风,我向往仰慕之,想着若是你能够收了我,哪怕是伺候的通房丫头也好。”
“只要能够将我留在身边,我甘愿照顾少爷。”
苏嫣说罢,更是想要扑到许慕寒的怀里,那酥胸半露,腿已经半跨出来的样子,任凭哪个男人都会心猿意马。
许慕寒却像是柳下惠般,坐怀不乱,别过头用剑柄抵着苏嫣的肩,让她不能够再靠近半分。
“你若是真不想要嫁给屠户,理应去跟苏玉说,她身为你的姨娘,总不会见死不救坐视不理。“
“可你自住进宅邸里,便时不时的缠着我。起初看不出,可难道我是痴傻之辈,瞧不出你只是想要嫁到员外府?”
许慕寒直接掀开苏嫣的目的算盘,惹得她顿时一愣。
女子并不像是男人能够提刀弄枪,眼泪便是关键时刻最为有利的武器
。
苏嫣的眼眸登时弥漫着雾气,泫然若泣的用手遮挡着身子,柔声说道,“哪个女子见到少爷会不心动,我也不过是平凡女子中的俗物罢了。”
“我是想要跟了少爷,这又有何?难不成,你心底半分都没有我的位置?”
“没有。”许慕寒斩钉截铁的说,“既然你表露心事,我也坦然相告。”
“且不说如今并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就算是时日已到,我也不会娶你,请苏姑娘自重些,莫要这般不知自爱。”
许慕寒鲜少对女子撂下如此狠话,已然是表明了心意。
苏嫣有些恼羞成怒,事已至此,哪里有什么廉耻,不管不顾的撕破脸皮,说,“没有念头?你怕是心里想着谁家妇人吧!”
许慕寒听闻此话,顿时剑柄用力几分,盯着苏嫣的眼眸里也迸发出些许寒气杀意。
“你是如何知道的?”
话问出口,许慕寒忽然想起那夜醉酒的片段,难不成他表白之人竟然是苏嫣?
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苏嫣也冷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若是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