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府邸,苏玉自归来便闷闷不乐,晚膳只吃两口便撂筷。
琪花琪树不懂她的心事,忙不迭的往她瓷碗里填菜,嘴里嘟囔着,“阿娘,今晚的菜肴口味清淡,您是不喜么?妹妹那里还藏着几块桂花糕,要不我拿来给您尝尝,爽爽口?”琪树说罢,腰下软肉就被狠狠的捏了两下,痛得龇牙咧嘴。
桂花糕可是琪花藏起来的宝贝,平日里舍不得吃,只夜里偷偷猫仔被窝里才敢咬两口。
苏玉好笑的看着小馋猫般的琪花护食的样子,问,“怎么?小奶团子不舍得?那阿娘就不吃了……”
“没!只是那桂花糕都是隔夜的,怕娘亲吃着硌牙。”
琪花委屈的嘟着嘴,眼睛滴溜溜转动两下随便扯着闲话,最终像是下了狠心似的,跺脚说,“阿娘既然心情不好,我这就去给您拿来,爹爹也说过吃些甜的,心情会好许多。”
琪花转身就要向卧榻里跑,苏玉赶紧扯着她的手腕,拽到怀里抱着。
这乖巧的样子,真是人见人爱,我见犹怜。
“娘亲逗你的,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你那桂花糕就省着,留着自个儿吃吧。只不过别被你哥哥哪日偷偷摸摸的抢走便
好。”
苏玉抬起手指着琪树,在琪花耳边嘀咕念叨着。琪花立刻紧紧皱眉的、虎视眈眈的盯着琪树瞧,娘俩同仇敌忾的模样惹得气氛瞬间缓和许多。
苏玉低头在琪花的脸蛋儿轻轻啃两口,抱着她蹭蹭说,“娘亲有你们,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苏娘子,刚刚瞧见苏大哥好像有心事的离开,他是没用晚膳么?”春红端着糖糕进来问。
苏玉愣神片刻,随即淡淡的笑着摇头。
夜深,两人回到屋内相顾无言,李景行看她半晌,拿出柜里的陈年女儿红倒了两杯,递给她说,“心里苦,喝些辣的暖暖胃。”
“你倒是体贴,别家夫君都怕夫人喝醉,醉态丑陋,可你还倒是给我灌酒?”
苏玉嘴里说着,可手却接过来很自然的仰头喝尽。烈酒顺着溜进胃里,暖洋洋的,头脑也逐渐模糊起来,“我知道让大哥看到家里丑陋的模样是很残忍,可长痛不如短痛。”
李景行没有搭话,苏玉继续仰头灌着酒,“亲缘冷漠生疏,我知道员外府邸里的家丁仆从们表面都对我热乎乎的,可心底背地里都说我不管不顾,看似冷漠寡淡的不近人情。实则是谁都捂
不暖这颗心。”
“还说……”
苏玉看着眼前已经出现两道身影的李景行,试图抓着他的手,让他稳下来,“说你对我这般好,我还不知足。那我该如何知足?要不要故作大度的给你纳几房妾室?你喜欢哪家姑娘,我都给你娶进来,也算是家里热闹热闹。给琪花琪树添弟弟妹妹,算是我懂得人情冷暖?”
苏玉发狠的说着,可李景行却忽然拽着她的手,将她扯到怀里,低头吻住那喋喋不休还在说什么的唇。
“你冷暖与否,我知,琪花琪树知便好。哪里轮得到那些不干系的人来指手画脚呢?你若是有闲心给我纳妾室,不如我们努力再生出来个弟弟妹妹好些。”李景行打横将苏玉抱起来,向着卧榻走去。
次日清晨,苏玉浑身酸痛的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旁侧压着她的手臂,轻轻拎起来,倒是觉得浑身舒爽了许多。
难不成,古法里面的采阳补阴是有用的?
苏玉想到这儿,也不由得红了脸,摇摇头将少儿不宜的画面给驱走开,坐在铜镜前描眉画黛,想着景肆的生意稳定下来,春红也逐渐适应,总不能继续留在镇里。
“我来帮你。”李景
行不知何时起来,走到苏玉背后接过远山黛,将她扳过来,轻轻描眉。
那熟练的手法,让苏玉蹙着眉,这么一动,李景行便画错两分,也不由得用手轻轻钳着她的下巴,轻轻地说,“别动,若是画丑了,你就要重新梳洗。到时候春红又跑进来催促,我可是嫌弃耳朵痛。”
“我只是觉得,你从前是给谁画过眉?”苏玉有些醋意的质问。
李景行见她可爱,捏了捏鼻尖,说,“从前是你,如今是你,以后也是你……不会有旁人。”
“说话便说话,这么黏腻做什么。”苏玉嫌弃的扭脸对着铜镜,倒是觉得李景行的手艺比自己好些。
景肆,李伯将这几日的账给盘算出来,交给苏玉过目,倒是盯着苏玉瞧半天,夸赞道,“苏娘子今日的眉看起来与往常不同,有些好看。”苏玉含笑垂眸,余光瞥见李景行洋洋自得的模样,无奈叹口气。
账面的营生进项许多,扣除掉每月要给员外府邸里送的银钱,也积攒下来许多。
这些银钱,应该足够在京城盘一个铺面,可镇里苏家的事情并没有解决干净,她也不能立刻动身。况且需要收拾的东西还有许多,
于是长叹口气。
李伯瞧见也不由得唠叨提醒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