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想好了?”
他这点小动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陈玉楼的火眼金睛。
放下一块桂花糕。
从盘子下抽出一条丝巾,轻轻擦了下手,陈玉楼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是……”
被点破心思。
罗老歪也不敢隐瞒,讪讪的点了点头。
“来,说说,我听听。”
自顾自的拎起铜壶,往茶盏里添了点热水,静静地看着茶叶在水中上下起伏,陈玉楼不紧不慢的道。
罗老歪这人野心不小。
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
虽然名义上是背靠陈家做事,但他暗地里一直都在偷偷发展势力。
节衣缩食都要组建起来的手枪营就是明证。
只不过,以往陈玉楼懒得追究,还真被他弄出点名堂起来。
如今拿着一株奇种登门。
他还真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想要换点什么好处,才会这么火急火燎,半年来跑了这么多趟。
“那……陈掌柜的,俺老罗就不客气了。”
“说!”
闻言,罗老歪一咬牙。
“您也知道,老罗一直想做土货生意,铜官山那边也算是积攒了点经验,不过这土货容易砸手里,所以……能不能请陈掌柜您赏两间铺子。”
呼——
一口气将话说完。
罗老歪就像是认命似的,垂眼站在原地,胸口下心脏嘭嘭狂跳,只觉得双手里都攥出了一把冷汗。
古董铺子?!
听到这话,陈玉楼眼角不禁挑了挑。
早知道这老家伙野心不小,但就是他也没想到,野心竟然大到了这一步。
陈家安身立世。
无非倒斗行和古玩行。
一个是暗地里的营生,一个是明面上的生意。
他倒好,带着工兵营寻龙盗骨也就算了,毕竟土货生意,自古就有人在做,胆大骑龙骑虎,有那个命就行。
但把手伸进古董行,这可不仅仅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罗帅还真是好打算。”
提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陈玉楼冷笑了声。
完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寒意。
罗老歪心思瞬间沉到了谷底,只觉得遍体生寒。
刚擦拭干净的额头上,冷汗如雨般大颗滚下。
“陈家前后三代人,百十年的经营,仅凭这么一株破竹子,罗帅就想来捡便宜,未免也太不将陈某人放在眼里了吧?”
两间铺子。
看似不多。
但这种事一旦松口,有一就有二,大河之堤溃于蚁穴,等于就是在掘他陈家的根。
陈玉楼怎么可能同意?
“不……不不,陈掌柜,老罗绝不敢有这种想法。”
“俺就是想能有个正经营生。”
一字一句。
就如重锤敲鼓。
嘭嘭的砸落在罗老歪心头上。
冷汗瞬间将一身长衫打湿浸透。
整个人佝着身子,吓得差点没跪下去,苦着一张脸,连连解释着。
“正经营生?”
“我陈家一百八十行,占了七十二样,什么不好,非得古董行?”
陈玉楼嗤的一声冷笑。
他其实都想好了,罗老歪要是聪明点,开口要钱,他随手也就给了。
但奈何这家伙贪心不足蛇吞象。
竟敢把主意打到这上面来。
“陈掌柜息怒,是老罗脑子进了水,昏了头。”
见他语气愈发冷冽,用词也越发激烈。
他哪里还敢有半点侥幸。
只觉得刀子都悬到了脖子上,但凡再有一句废话,今日他恐怕都走不出这座观云楼。
真当十来岁就接手陈家,成为大掌柜的陈玉楼,是什么温和性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常胜山上也一样。
一个名头就能压住山上十多万的山贼土匪?
那都是人命鲜血白骨打出来的天下。
“我看罗帅脑子清醒的很啊,一眼就能看出利弊,不然……常胜山还是交到你手上,说不准再有几年,都能割据一方了。”
嘭!
听到这里。
罗老歪再也站不稳,只觉得双膝一软,嘭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陈掌柜,老罗对天发誓,绝不敢有这等心思。”
“鹅头山上上下下,生生世世都是陈家麾下。”
砰砰砰一连磕了六七个头,脑袋砸在地上,眉